向辞甫一落地就看见就瞅见凌霄潭边上一个肉团子样的娃娃正趴在潭边玩水,看来是玩了好一会儿了,鞋子和衣袖都已经洇上了水渍。
他猫着步子过去,猛的拎住娃娃的后衣领,将他从水边提溜起来。
“大胆了啊恒则,竟敢一个人跑到这深渊旁玩水,也不怕掉进去爬不上来。你夫君母君呢?”
恒则被拎在半空先是一愣,看见是向辞才做了个鬼脸:“向辞叔,我可是个鲛人,这点儿水怎么还会爬不上来?”
这一句话把向辞噎的半天没说话,只好将他放下,半天才憋出一句:“会凫水也不行,你看看你鞋袜都湿透了,还得让你母君操心给你换衣服。”
恒则又对着向辞做了个鬼脸。只是这个鬼脸还没做完,旁边不远处有人沉声唤到:“恒则。”
恒则听见这声音就陡然僵住了小小的身子,转过身对着来人握起肉肉的小手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孩儿拜见父君。”
来人一袭青石色衣袍,身长如松,面容清俊,只是看着恒则脸色有些不郁。
向辞拱手:“见过怀微神君。”
李怀微一颔首,算是回了礼。
“你母君知道你肯定又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唤你回去,”李怀微对儿子说,“今日是你明若妹妹的百岁宴,你身为兄长理应陪在她身边的,怎可乱跑给你承晚姨母添乱?”
恒则被父亲训斥的一动也不敢动,只垂手立在那里听训。肉团子一样的脸上愁云惨淡,丝毫没了刚才做鬼脸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