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切想要与江潮撇清关系的样子有些刺眼,江潮垂了眼睫,发出一声轻嗤,而后松开了她的领口:“我想也是。你这样的人”
她说着,向后一撑,坐到书桌上,随意晃荡着两条长腿,肥大的校服裤子时不时印出少女那细瘦的腿部轮廓。
她看起来像是轻易地相信了顾九枝的说法,不过,与其说是顾九枝的解释令人信服,不如说,比起顾九枝喜欢她的这个可能,她更愿意相信这人只是单纯的好心泛滥。
她没再逼问,顾九枝轻轻吐了口气,江潮忽然笑起来:“喂,你一直都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吗?”
顾九枝:“什么?”
“同学吃的少你管,不吃早点你也管,那如果大家都这样,你管得过来吗?你的钱,够养活天下人吗?”
顾九枝:“我没想过这种事。”
长这么大她唯一管过的一个人,就是江潮而已,如果不是江潮的话
她想跟江潮说,其实她只给江潮一个人送过吃的,可是又觉得,这样会加深误会,只给你一个人送过吃的什么的
还是不要解释了。
她又露出那种忧郁眼神,如同山涧处被人惊扰的麋鹿,明明被抓个现行的是她,却睁着一双纯然又无辜的眼睛盯着人看,眼中似乎郁郁,又似乞求,柔软得不可思议。
这样人的,仿佛大声跟她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奇怪的人,柔弱得像一株颤巍巍立于风中的青莲,却又带着几分根茎笔直的倔强,这样的人,江潮一只手能打十个,可是,她偏偏无法对这样的人动手。
“好了,既然被我捉住了,以后就别再给我送吃的了。”
江潮的语气,莫名地柔和了些,这个变化很小,小到江潮自己都没察觉,但顾九枝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