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也被江潮关上了,顾九枝叹息着仰躺到床上,觉得自己好像可能又搞砸了。她本该很困了,又累又困,但她又一直睡不着,心中不停想着江潮,还有就是太冷了。
这被子是填的棉絮,对睡惯了鹅绒被的顾九枝来说,它太重了,而且太冷,脚一伸进去就被被子带得凉透,顾九枝身上本来就没太多热气,完全没法把这样的被窝睡暖,后来她实在冷得受不了,爬起来把自己的羽绒服找来,盖在身上再盖被子,这样倒是好些了,可也好事挺难受的。
就这样痛苦折磨了一晚上,第二天顾九枝早早地就被江潮喊起来,没有别的废话,就是让她回市区去。
顾九枝好说歹说,至少让江潮把牛奶都收下了,牛奶盒子几乎堆满了房间的角落,这时江潮才发现,哪止行李箱呀,就连顾九枝的背包里都全塞的牛奶!
真是名副其实的牛奶同学。
可江潮现在也不爱喊顾九枝“牛奶同学”了,所以虽然这个称呼在舌头上绕了一遍,江潮还是没说出口。
没有其他办法了,顾九枝一步三回头地挪出了老屋,结果一开门,就被外面的景象惊了下。
院子里刚铲过雪的,如今又是覆了厚厚一层了,入目皆是白色,就连远方的山陵,也都裹上白衣,显出一片整齐的素净,顶上的天空,也变得辽阔而高远。
显然,昨晚上又下了雪,而且是大暴雪,如今已是凌晨,却还有小雪不断落下。
顾九枝不在意这点小雪,她答应江潮要离开,便依言往外走去,只走了几步,脚就陷进雪里,积雪没过脚踝,快要淹没消退,她顿觉寸步难行,这时江潮也端着个漱口杯出来了,一看外面的景象,便是一皱眉。
“这个雪顾九枝,你等一下。”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屋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脸色就有些臭,把顾九枝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