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初微微睁大眼睛,视线扫过唐时额前的薄汗。
她忽然意识到,他一直站在那个刚好能为她挡住阳光照射的位置。
这些年来,纪初一直困在填报志愿那天。她改了志愿,放弃美院;跟他分手,放弃他。
从此画地为牢。
而现在,那座牢房正在崩塌。
不远处另一棵树下,荣诗靠在树干上,拿着手机通话。
“岳筠,不好了,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岳筠蹙眉:“怎么了?我很忙,长话短说。”
荣诗盯着纪初和唐时那边,火急火燎地说:“上次说到唐时的外甥在我们学校读书,你不是让我帮你盯着唐时吗?现在我发现他好像跟唐尧班里的老师之间有点意思!”
就这?
岳筠一听,眉头舒展:“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一个老师而已,根本算不上威胁。”
“不是的!我看他对那个老师很感兴趣的样子,我觉得不对劲,他好像是来真的。”
岳筠不以为然:“你又不了解他,知道什么是来真的吗?这么多年来,我只见他对一个女人上心过。其他人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最多就是玩玩而已。”
“只有那个女人勉强算得上我的对手,不过她早就走了,大概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荣诗一直关注着纪初和唐时的互动,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岳筠打断:
“好了,我在准备参加FCIAS的艺术展,你不要拿无关紧要的事情烦我。等我回去再说。不过以他喜新厌旧的速度,说不定到时候他早就对你那个所谓的老师腻歪了。”
她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