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陈应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小废物,修炼不行,感觉倒是挺敏锐的。”
午时已过,申岚收拾过东西便回了道场,他不在这里,吵嘴架重归吵不过陈应,更不想和陈应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将石子放在了桌子上,淡声道:“上课时间,你不该在这里。”
陈应长得倒也称得上俊,可眉眼偏阴柔。并且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他明明总是带着笑,却只给人不屑和轻蔑之感,尤其是对着重归:“你不也在这里吗?”
陈应靠在窗边,冷笑了一声:“让我想想,你为什么在这里来着?哦……听说,是勤奋过了头,反反复复练那最微末保守的基本修炼之法,竟然能练得七窍出血,害得庞长老用了一颗守元丹为你疗伤,被庞长老禁了足吧?”
重归看着桌上的书卷,不理会他。
“我真是好奇,就凭你这样的天资,当初到底是怎么上的山?”
“你知不知道,一颗守元丹是什么样的价值?重归,你不觉得你待在这山上除了当个累赘,什么都做不了吗?”
陈应看着重归略微有些僵硬的侧影,嘴角的笑意更大了:“要我说,你干脆下山,结婚生子,当个凡人有什么不好?非得自己找罪受。修炼一途,不是谁都能踏上来的。”
他犹自说着,平日里冷嘲热讽重归惯了,越看着他那石头似的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就越想看看这人落败气馁的样子,越是看不到,他就越要挤兑。
陈应以为重归会像往常一样只会闷头不吭声,还要开口的时候,重归的嘴动了动。
“兔被雄狮追赶,会因为生机渺茫而停下吗?”
陈应的笑容一僵。
“问道之人,只因山道崎岖险阻,就要折返吗?”
重归看著书卷,身体慢慢松懈了下来,他说:
“我不想下山,不想放弃修炼,既已选好了路,便没了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