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你不是让司机备了车,准备出门吗?”天宇的妈妈过看看。她的丈夫不是在公司开会,就是在书房读书,要么就训斥儿子。以前陈天昊在家,经常训斥陈天昊,现在好了,一回来见到陈天宇就训斥陈天宇。
一想到这些事,她眉头深锁。以前,她最烦陈天昊,不喜欢他因为他是陈恩政心尖上的人。她当然知道陈恩政娶她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需要,事业的需要。但她总觉得经营婚姻就是经营情亲,总有一天陈天恩会感动,会把她捧在心尖上。可是,她错了。
爱情不是亲情。爱也不是感动。
当她已经生下陈天宇,并在各种压力下当了陈天昊的后妈,陈恩政还派人打听陈天昊母亲的情况时,她就受不了了。她为了这个男人,她半逼迫,半牺牲地嫁给了他。她自认为她十分遵守道义,虽然逼他,但也是他自己决定的。
与陈恩政确定关系后,她几乎断了所有豪门公子的邀约;结婚后她相夫教子,一心一意想跟陈恩政过日子。可是,陈天昊永远是陈恩政的逆鳞,而那个女人永远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她高贵的心,就再也不能安静了。所以,她不动声色,慢慢地让陈恩政跟他大儿子不亲近;她用陈天昊作为威胁,逼迫那个女人远盾山区。
她最不能接受的是,陈天昊的生母居然能进大山做出一番事业,不仅教孩子还帮村民修路、通水通电。这与她想象中,她会一蹶不振截然相反,更与她想象中她会对儿子思念如狂不同。她似乎安之若素,不仅如此,还因为救助山区居民失了明。到现在,她都还是那个被歌功颂德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恩政更是把她放在心坎里了。
陈太太有时候会想,如果当时再给他们两年时间,说不定他们的婚姻也会随着生活琐事剩下一地鸡毛,他们也会成为怨偶。可是,没有如果,现实是她在这段婚姻中,越来越感到孤独。在陈恩政事业越做越大,而她娘家势力越来越弱时,她更觉得自己还要仰仗陈恩政的鼻息生活。特别是,她发现陈天昊跟她想的不太一样。陈天昊心机之深沉,恐怕连陈恩政都不及。她开始害怕他会回来报复,会回来抢走她天宇该有的一切。
不过她是个知分寸的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在训斥自己的儿子,她也不敢进去,只在外面支了一声。
“妈咪,我一会就下来。”听到儿子这样说,她只好讪讪地下楼了。
“支教老师需要这样搂搂抱抱的吗?”自己妻子的话,让陈恩政语气缓和了些。虽然对妻子不是爱,但陈恩政自认为他是尊重她的。只要她需要,他会去做。只是很多时候,她总是不说。就像刚刚,她可以像其他妻子一样,打断他,甚至凶他,但是她没有。
陈恩政知道,她不满意他训斥儿子,但是她不会直接说。尽管此时对自己妻子的作法已经有些厌烦,但他还是自觉地缓了缓。给不了她爱情,就给她需要的吧。
他自然是相信儿子的话的。对于小儿子,他的疼爱大于严格。陈恩政经常训斥他,更多是恨铁不成钢。现在陈恩政看天宇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如果他喜欢一个姑娘,并且愿意的话,他是会考虑放低标准的。毕竟,比起恋爱,小儿子的事业更让他操心。这个成天不爱企业爱支教的男孩子,在他眼里始终没有长大。
“也就要分开了抱了一下,”陈天宇挠挠头,“我跟所有人都抱了。他们怎么都不拍啊?”
“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下面子呢。”陈恩政意味深长地,“就是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