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这就是我的好儿子。”陈恩政有一瞬的颓废,有一瞬的不甘。
“请您不要干预我的感情,我们还可以父慈子孝。”
“父慈子孝”,这四个字,陈天昊说得极重。
陈天昊把一个挡案推给了他的父亲。“你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你而死,你不觉得羞愧吗?”
陈恩政看到自己的儿子眼里的犀利,他不用想也知道档案是什么。关于那个女人,他没什么好说的。虽然立足商场尔虞我诈,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别人的命。正如他儿子所说,他确实做错了。陈恩政的嘴角抽了抽,终究没有说话。
“初见她早年失怙,而这也有你一半的功劳。”陈天昊语气不善,却不愿意跟自己的父亲纠缠这些问题。或许,他的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揭开自己父亲丑陋的面纱。
“你对她不了解,她,……”
“父亲,不管她怎么样,什么出身也好,人品也罢,这一辈子,我只认她一个人。如果她不能接纳我,我就一辈子自己过。”陈天昊粗鲁地打断了陈恩政的话,他不想再听到父亲对自己心爱女人的评判。
在他心里,只要他爱她就够了。
陈恩政默然,他不能接纳初见,但也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
“另外,我要把母亲的牌位移到祠堂,她是我们陈家的人。”
“不进陈家的祠堂,是你母亲的决定。”陈恩政头疼得很,这个儿子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要管老子的事情。他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应该不想违逆你的母亲吧?”
“你知道她为什么不进祠堂吗?”陈天昊满脸的讽刺,“她是怕你难做啊。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陈政恩嘴角微微抽了抽,脸色变得阴郁,是啊,他哪里不懂,只是不想,不去想罢了。就当做这是她的心愿,替她完成了。她是个傻女人啊。
“你是陈家的长子,你母亲自然能回归祠堂。”其实陈天昊不知道的是,他母亲的牌位不可能回陈家祠堂。因为,她母亲死后,就没有立牌位。
“你希望我回陈氏集团?”这回陈天昊讽刺的意味更深了。他知道他的父亲什么都可以拿来当条件谈,包括他的母亲,但是他不会给自己的父亲这个机会。
陈恩政不置可否。
“从我高中离家,我就从来没有想过回陈氏,再者,你的经营理念与我相差太远,我也不想插手。”陈天昊盯着他的父亲“我不会拿亲情来置换,我是不是陈家的长子,我母亲一样是你的女人。”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令陈恩政无可辩驳。“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正在年节,还是看到日渐衰老的父亲,陈天昊郑重地鞠了一躬,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个家是他们三个人的家,是他们团聚的家,与陈天昊没有关系。
“为什么?”在陈天昊跨出门坎的一瞬间,陈恩政还是问出了口。
为什么不回陈家?那可是一大笔财富啊,是他辛辛苦苦舍弃爱情、用一辈子奋斗来的财富啊。
“就当是我为你偿还你欠的情债吧。”陈天昊心里默然,最终没有说出口。为什么当年你可以辜负一心一意爱你的女人,为什么我要放弃陈氏,为什么我爱一个人可以为之付出所有。一切的一切,无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