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的笑里又多了一分嘲讽:“我是该夸你记性好?”
这实在不像故人重逢时的常见语气,冷怀素是费解的表情。
温景却恍若未见,又说一遍:“下车。”
冷怀素怼人的话已经在嘴边了,咬咬下唇,还是换了一句:“我不太方便下车……”
温景站直了身,随意地说:“那随你,后面如果有车没看清撞上来……”
冷怀素:“……”
她冷着脸下了车,走到护栏外。
温景站在她身侧,并不看她,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神情淡漠。
但人不走。
说不上是敌意满满,可多少有些阴晴不定。
冷怀素用着不确定的口气说着:“谢谢…提醒?”
温景似乎是笑了一声,可脸上不松动,看着毫无温度,始终一言不发,像高速路旁的指示牌一样,挺拔而冷漠。
好像这次相遇不是儿时玩伴久别重逢,而是死对头再会棋逢对手。
她喉咙里像卡了块润喉糖,丝丝凉凉得甜,泛着点辣,又不上不下害她有种被捏住命门的难受。
是该问一句他这十年过得怎样,还是该客气一句好久不见。
可她本能地觉得都不是,于是她不动声色朝他挪了挪,语气尽量友好轻松:“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比如我小时候抢了你零花钱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