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楼洗了个澡，冲掉一身的血腥味也毁灭了证据。

出来的时候谢耀正躺在床上一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他被浴室的开门声惊得微微颤抖了一下慌忙爬起来装乖：“顾哥。”

顾明楼眉头一动走过去：“你这么怕我？”

谢耀摇头：“没有。”

“真没有，还是不敢说有？”顾明楼看着低着头的小孩，忍不住抬起大手捋捋他的后背想把炸起来的毛撸下去。

没想到非但没能如愿把毛撸下去反而更炸了，谢耀躲开他的手低声说：“顾哥，我已经配好药了，想回家。”

顾明楼微微皱眉：“你是不是怕我？”

谢耀不敢看他，小声说：“嗯，有……一点怕。”

顾明楼闻言脸色微寒，看他脸色苍白，忍不住坐在他旁边，感觉小孩身体僵了一下又心软了，开启人生导师模式：“现在这种时候，心软的人活不长。”

谢耀抬头看着他：“我知道，我……怕我会连累你。”

他确实挺拖累人的，顾明楼深以为是。但看着小孩晶亮清澈的眼瞳在灯辉下像两颗镶嵌了珍珠的黑曜石他就心软：“不会，我能护着你，我要是再杀人你就在旁边闭上眼睛别看，大不了杀完了给他们烧炷香。”

谢耀：“您还真是心地善良……”

顾明楼觉得不能教小孩子这么心善：“心地善良容易吃亏，别学我。”

谢耀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认真的吗？

在顾明楼看来他确实非常善良了……跟上辈子的他比。

他已经做出了最大让步，能让他烧香的死人并不多，除了他那对因为吸毒被黑社会砍死的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