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想这些?在这个世界,人人都是皇权的奴才,皇上要谁生谁就生,皇上要谁死谁就死。在保证他和鸾儿的平安之前,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在贾瑚使计从贾赦那儿多弄些银子时,贾政贾珠父子也正一同往后院走。
与贾赦贾瑚在路上热闹不同,贾政贾珠父子俩一路无话。直到到了影壁前,贾政才问:“近日读了什么书?在先生那里都学什么了?”
荣国府给哥儿们请的先生乃是三十年前一位两榜进士,历任几县知县,郁郁不得志,索性辞官往富贵人家坐馆教学,一年领的束脩不比做官少,又少了许多打点支出,还能沾上荣国府的光儿,倒比做官还自在。
那时贾政虽还未中进士,二十几马上三十多的人了,也不好和儿子侄儿坐在一处上学,索性每日只在书房读书做文章,再拿去与先生品评。
所以他们父子两个平日只在早晚请安用饭时才有空见面说话。但贾政此人幼时诗酒放诞,近几年越发恪守规矩,并不当着长辈教育儿子,只隔几日得了空方问一两句。
这日贾政问的话和平常一样,贾珠却听着甚是不自在,回话便比平日慢了几分:“今日先生讲了《孟子·公孙丑章句》中两节。”
贾政又问:“那瑚儿读的也是一样的书?”
贾珠回道:“是,除了琏儿外,先生都是一样讲课。”
贾政再问:“今儿先生夸了谁的功课?”
贾珠沉默几许,方道:“夸了瑚儿的。”
几句话间,父子俩已行至院门前。贾政止步,看了贾珠一会,道:“去罢。”
贾珠行礼告退,瘦弱的背影微微颤抖。
第二日,王宜和服侍史夫人用了饭,告退之前,小心赔笑问道:“太太,我想和您讨个主意。”
史夫人捧茶笑道:“你说。”
王宜和便在史夫人身边,轻声询问:“太太,瑚儿要往济南去,这一去一年两年,府里该怎么给姑奶奶备礼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