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内,王子腾也在对温瑛说:“最多两日!不过是吐口血罢了,又没伤筋动骨动根本,他在哪儿养不是养?回他自己府上还养得更舒坦!”
温瑛微微一笑:“那可未必。在自己府上是自在,怎比得在咱们家,鸾儿事事替他想着的好?”
王子腾气道:“瑛儿,你是故意气我是不是?”
温瑛放下茶杯,打个哈欠,睫毛上挂了泪珠儿:“我累了。”
王子腾只得把话咽了,扶温瑛到床上躺着,叹道:“辛苦你了。”
夜里不睡,白日补眠,虽然睡的时辰还比常人夜里睡得多些,可人昼夜颠倒,身子怎么好受?
如今不用刻意装扮,温瑛只要摆出疲累的表情,便一看就是病中的人了。
“我每日在屋里歇着,万事不用做,还有儿媳妇女儿孝顺,有什么辛苦的?”她问,“你让鸾儿把下午空出来,是要做什么?”
王子腾略犹豫,道:“鸾丫头再往下走,只怕免不得要手上沾血。宫中给的侍卫来之前,我想给她练练胆子。”
温瑛一叹,闭眼:“你忙去罢,我睡了。若有宫里的消息,别忘了告诉我。”
王子腾却没起身,问:“你昨晚睡了多久?”
温瑛并不睁眼,只伸手指比了个“一”。
王子腾又叹了一声,给温瑛掖好被子,细细嘱咐了“夜里做针线看书多点几盏灯,别把眼睛熬坏了”等话,方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卧房。
昨日才出的事,今日圣上不一定会有精神着人盯着他。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
不过圣上亲口把查清“真凶”之事交给了顺天府尹,他带鸾丫头去顺天府,也可说是督促洪陈尽快找出幕后之人。
圣上会认为这是定安侯府的忠心,愿意亲自替皇家遮掩的。
只是——太子的倚仗到底是什么?
今日不好出门探寻这事,恰也久没亲自考较子侄们了,王子腾便来至定安侯府东路校场,挨个指点王佑王佩王仁。
王熙鸾派来请人的琼玉听得老爷在考较爷们,便没去传话,悄悄儿的回映月院复命去了。
让王子腾高兴的是,王佑的身体已经几乎好全了,本事也捡起来了八成以上。照这样再练两三个月,重新上马杀敌不是难事。
把三人都练过一遍,才要再来第二遍,白老七一路跑着到了校场里,不等王子腾问,便道:“老爷,宫里传来消息,瑶贵妃降为瑶妃,圣上封文妃娘娘为贵妃了!忠礼郡王正入宫谢恩去呐!”
王子腾立时道:“你细细说来,都是怎么说的?把这消息告诉夫人和县主了没有?”
白老七喘着气道:“已有人去回给夫人和县主了。”他把听到的消息都说过一遍,便专等王子腾的吩咐。
王佑三人也安静立在原地,只用眼神交流。
王子腾面上笑容浮现,问:“五皇子还没出宫?”
白老七道:“没听说五皇子出宫了。”
王子腾眼中笑意渐深:“好,好!你去罢,这事不关咱们府的事,把人都约束好了!”
白老七才应下,余光却瞥见他家娶了县主身边一等管事嬷嬷的老二白丰茂,正苦着脸立在校场门口。
“站在那儿做什么呢!是县主有什么事让你来回?”白老七低声喝问。
白丰茂快步上前,没敢看王子腾,躬身道:“老爷,才刚邱院判奉圣上的命来给靖安伯诊脉,说,说……”
王子腾皱眉:“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