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驰婉拒,表示即便新娘还未过门,已经过了大礼,就算他的妻子,现在妻子新丧,他作为人夫立刻另娶他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实在令人寒心。
皇帝也知道太着急有点说不过去,便也随了他去。
隋行舟陪着江如驰回到王府里,一路上他自责不已。
自从得知如驰要娶妻,他心里就难受得要死,现在新娘子撒手人寰,他竟觉得松了口气。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实在不该这样,可心里是真的忍不住窃喜,再加上听见如驰拒绝了皇帝的指婚,心中就更加开怀。
越开怀,就越自责——我竟是这般龌龊不堪之人,怎能觊觎如驰!
我怎配得上心地善良、洁白如雪的如驰!
回到王府里,江如驰吩咐人扯下各种大红色的喜庆装饰,换上白布白纱,要为这未过门的妻子祭奠。
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才坐在榻上,长叹一口气。
隋行舟看着他忧心忡忡的面容,劝道:“二殿下,难过伤身。”
别人都改叫了「淳王」,只有他仍旧称呼江如驰为「二殿下」,这成了他专属的称呼。
“行舟,我很不堪。”江如驰忧伤道。
“为何这么说?”
“她去了,我很遗憾,可我并没有那么难过。”江如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我还利用她的死,让父皇不再为我指婚。”
隋行舟轻声安抚:“不管是不是借口,你做的都是对的。若是现在就娶别人,太傅一家少不得要寒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