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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修长的手指猛地握紧刀柄,缓慢而坚定地逆转了刀锋的方向。

光头见他好像还在犹豫,也不耐烦了:“花老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再不动,就别怪我动手快了!”

“你说得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花辞举起刀示意了一下,语气平平缓缓的,他抬起眼,目光和花累一错而过,下一秒刀锋狠狠捅进自己的身体里。

隐秘地噗嗤一声,刀锋插入血肉,伴随着强抑的闷哼。

血液并没有快速涌动而出,但血腥气却瞬间凝滞蔓延在空气里。

“我操……”绑匪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他们再怎么威胁也没想到花辞话都没说完,刀就已经捅进去了。

而就在这晃神的一瞬间,电光火石,花累刹那挣开身后半脱的绑绳,一肘狠狠击向光头后脑,反手同时夺下平头手里的枪支。

“砰砰!”两声,开枪毫不手软,他抬手撕下嘴上的胶带,拖着还在往下淌血的残腿,疯了似的像花辞奔去。

花累真正清醒过来没几个小时,腿上被扎上那一刀后,浑身才能渐渐使上力气。他手表中暗藏刀片,在花辞对话拖延的时间里一直持续磨损着绑住双手的捆绳,只是因为被砍断一根手指,鲜血汗液泥泞,剧痛之下越急越慢。

两个人相依为命十数年,彼此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所思所想,尽管花累满眼都是阻拦恳求,他也在哥哥眼里看清了他想做什么。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灰黄暮色从天边一点点爬下来,像是想拖拽谁的脚踝。

短短不到二十米,刀锋插进身体的瞬间在花累眼前放大,放大,一遍一遍重现。白色衬衫上突兀地出现一点血迹,只停滞了短短几秒,大片大片的扩大,演变为刺眼的鲜红色,而后顺着刀柄从白玉指缝间斑驳地蔓延开,滴落下,在脚边凝聚出小小的血洼。

花辞看着花累踉跄着朝自己奔跑,雨幕里居然显得有些滑稽,他的世界被疼痛和寒冷占据,看到花累安全后瞬间落下心来,他感到有些被冲击的眩晕,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再撑一会儿,别吓着他。

残阳似血,花累跪扑在花辞脚边,接住了这片单薄的落叶,带着血腥味的风扑了满怀,刀柄冰凉地搁在他胸口,涌动的血液显得愈发滚烫,几乎要灼伤他。

这都是哥哥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