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累听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本来也没打算能听他说出什么,冷笑了一声,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往后座上懒懒一靠。
“你没看见哥哥对我剑拔弩张的样子,我能对他做什么呢?总得先让他不这么警惕吧。”
花辞把人交给邵芸修的时候依旧不放心,可看着花玉衡十分依赖母亲的样子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花克之和邵芸修是花氏家族里非常少有的怨侣,偏偏他们两人又为了彼此的利益不肯离婚,因此邵芸修很少出现在老宅里,导致花辞对她的印象也并不深刻。
但和她面对面坐下的时候,花辞还是被她的老态震惊了一下,除了岁月的侵蚀,她的精神看起来也遭受重击,却仍强撑着欲盖弥彰的体面。
整座别墅里灰暗阴沉,只开着几盏大吊灯,除了三四个女佣外没什么人烟,也不见有三房的其他子女出来见人。
这样不寻常的气氛其实已经把事实写在明面上,花辞只看一眼就心里有数,他本以为邵芸修会像李秀娟所说一样乞求他的帮助,可她从头至尾所说的话都只是不失礼数的客套。
即便花辞屡屡试探,也都被她不咸不淡地挡回来,不论是花玉衡还是花累的事,花辞直到起身告辞的时候也没试探出一丝半点的信息。
那李秀娟为什么会说那些话,着急地让他回国呢?
可事实又表明并不是在骗他,三房确实出了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花累干的。
花辞皱着眉慢慢沿着人行道走,风微微垂扬起他细碎柔软的额发,天空湛蓝晴冷,却不如同他的心情满是阴霾。
想到花累,那擦肩而过的瞬间又在脑子里不断清晰,花辞鼻尖仿佛还萦绕着花累身上新冷而陌生的香水味道。
花累跟他不一样,一向是喜欢香水的,可用的早已不是花辞送的那瓶了。
花辞顿住脚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在繁华街边叹了口气,白雾亲昵地从他唇边散去。
又迎来一个深冬。
风樘约了他晚上一起吃饭,还说要带一个惊喜,然而以花辞对他的了解,一下就知道了他是要介绍他的那位灵魂伴侣。
然而等他见到真人的时候,仍旧惊讶得超乎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