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如同变成了一尊雕塑,一瞬间五感尽失,下一瞬又极致地敏锐,耳边轰鸣作响,大脑和表情一同滞然。
他反手摸索上花玉衡的肩膀,逼他直视着自己,厉声:“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累紧随着花辞,刚进门就被风樘拦下。
风樘看见他就好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睛一下子烧红了,攥住他的领口:“你这个畜生!你还敢缠着花辞!”
风樘和花累的工作截然不同,不到年节的时候,一般很难碰上,花辞不在国内的两年里,他们满打满算打过两回照面,但都压着火,碍于人多匆匆而散。
这回算是第一次面对面地对上。
风樘倒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但他知道至少内场名单里是没有花累的,所以看到他和花辞在一起,就立刻认为是花累又要卷土重来地作孽,火从心头起。
花累念着他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不敢当着花辞的面和他起冲突,被骂了一句“畜生”也只能皱着眉头忍了,一把把他搡开,言简意赅:“滚!”
多年埋头苦作的建筑狗的身体素质和经常锻炼的年轻霸总一对比,高下立判。
风樘一个不防,被推得连退三大步才站稳。
花累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迅速走到花辞身边,发现有些不对劲。
药物让花玉衡慢慢地眼皮发沉,想要沉入睡眠,可花累仍在抖着声音逼问。
“你别睡!你告诉我!谁要杀叔叔阿姨……谁要杀我们!”
他这一句话让花累瞬间明白他明白了什么事,脑门仿若遭到一记重锤,“嗡”地一声眼前冒起金光。
花累强抑住自己震荡的心情,把花玉衡从花辞怀里拽开,接住了满身仓皇的哥哥。
花辞面孔苍白到毫无血色,嘴唇也灰白着,鼻孔急速地翕合,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抽吸艰难的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