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

花辞连打了两个喷嚏,匆忙摆手,赶紧先回到房间把湿衣服换了,换完衣服他坐在卫生间里擦头发,沉默地思考。

怎么会现在和花累说起话来那么费劲,他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有他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解释,不管旁人有什么说法,只要微微碰触到一点,就仿佛碰了他的逆鳞,让他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小时候就能瞒着那么一件事,瞒了十多年,更别说现在这颗心能深成什么鬼样子。

花辞默默叹了口气,真有本事啊,有本事到快把自己作成一个神经病了。

到这个时候,他也只能庆幸给花累留下心理阴影的是那些破烂亲戚,总归不重要,就代表着大约还能慢慢开解。

现在当务之急看来是自己得先回花氏稳住局面,不能让这个小混蛋继续作死了,花氏真被他作没了事小,花辞怕他最后把自己也给作没了。

他正默默想着事情,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觉得大约是花累追回来了。

打也没用,骂也没用,花辞随手把毛巾一挂,收拾好心情决定与这人继续唇枪舌战。

门一拉开,却并不是花累,一位工作人员站在门口,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是花辞先生吗?”

“嗯,是的。”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面有一位顾客通过我们服务前台表示想要见您,说她是您的熟人,无意间看到您了,但是当时没来得及追上,向我们这边询问是否方便和您见面,但是您放心,我们没有向她传达您的任何信息,如果您拒绝会面,我们会尽量避免使你们二位有再接触的可能。”

花辞有些疑惑:“是谁?”

工作人员声音温柔:“她说她是花玉衡的母亲。”

养尊处优了多年的富家太太如同一枝高贵的玫瑰,可从被肥沃土壤里拔出来扔到地上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可逆地衰老枯萎,一次比一次更加苟延残喘,最后几乎连最后的体面也无法维持。

花辞冷言旁观着一切,冷眼旁观着这个苍老的女人在自己面前声泪俱下。

“邵芸修女士,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答应见你吗?”

他的声音很少有这么冰冷的味道,打断了邵芸修的滴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