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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猛退开一步,任她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还没走到房门口,突然听得身后声音凄厉尖叫他的名字。

“花辞!”

邵芸修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也快被逼疯了,颤抖着从身体深处报复一般地喊叫,她恨啊,恨死了花辞,恨死了花累,恨死当年功亏一篑没把这两个小东西一起弄死。

花玉衡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难道就不心疼吗!如果不是花辞和她儿子关系那么好,把她儿子带得善良到荒唐,她怎么会忍心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明明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那索性就疯,大家共沉沦,花累不给她留活路,大家就一起死!

“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的贱坯子,也配这幅道貌岸然痛心疾首的脸来跟我说话。”她撑着一边的沙发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形同疯妇般什么也不管不顾了,胡乱一抹散到脸前的头发,口齿不清地呜呜笑。

“看不起我们三房是吗,觉得我们都是坏人都该死是吗?你以为你自己教出来的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以为花家还真有好人啊,你才是花家最天真的蠢货!”

花辞倏然转身,眉目冷厉:“花累怎么样!轮不到你们置喙!三房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是你们罪有应得!”

“好!罪有应得这个词用得好!我喜欢这个词!”邵芸修拊掌大笑,“那花慕之和黎茗鹃自然也是罪有应得了,要不怎么会摔得尸骨无存,收敛尸体都要用铲子去刮肉泥呢!”

“邵芸修!”

“别生气啊!这有什么着急的!你不知道吧,你三叔花克之也是这么死的啊!你亲手教出来的花累可比你强多了,他把花克之绑在路上,让他清醒着被车辆一遍遍压过身体,活生生压死,压得连肉泥都刮不起来,可比你们大房当年更惨呢!”邵芸修挑高眉毛。

花辞本来听到她侮辱花慕之夫妇,怒火中烧,然后得知花克之的死法,震惊地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脸。

邵芸修:“这就害怕了?你真是比你弟弟差远了!他还录下来了声音和录像,放给我们全家人看,逼我们看了一整个夜晚,活生生把我孙子吓疯!之后作梗让赌场的人打断我儿子的腿,逼得我女儿家离子散!就这他仍然不肯罢休!”

她叙述着自己的惨痛,却眼中带着得意,近乎焦灼地等待着花辞的反应,却只看到他平静冰冷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