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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花辞以为早已经被扔掉的银戒,他那时候奋力拔下来,嘶吼着“你不配”而全力扔出去的银戒指,被好好地挂在距离花累心口最近处,沾染上他每日的体温。

花辞终于忍不住再次掉下来泪来,他握住花累的手:“哥哥不要自由,小鱼还记得我当时的愿望吗?我只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花累的动作顿在原地。

花辞握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听自己的心跳声,转而认真地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小鱼,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被抱出产房看到的第一眼是我,露出的第一个笑容是给我,你的第一次开口说话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被哄睡着,全部都是我做的。我培养了你的说话方式,做事习惯,甚至包括每一个爱好,我怎么能做到不爱上你呢?我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因为我唯一的理想型是我亲手缔造。”

他低头再次吻了吻花累冰凉的嘴唇,低声道:“我亲手缔造了你,我亲手缔造了我的爱人,哥哥只是醒悟得太晚,但不是爱你太晚。”

他在进行晚到了二十年的表白。

这世界上的爱为什么要被简单粗暴地归类划分呢?

他和花累之前早已经分不清亲情与爱情,浓稠焦灼着彼此,他们不需要去分清,因为他们之间永远不应该分离,他们就像是两颗互相依偎交缠的植物,共享养分,共享阳光与空气。

花累从没有那么哭过,他以前也常哭,但总是为了撒娇卖乖,象征性地假惺惺挤出几滴泪,而此刻眼里的泪仿佛流不尽了,也并不缱绻,只是空洞地流泪。

“哥哥。”

花辞抱紧他:“我在。”

“哥哥。”

“我在。”

花累声音嘶哑,他多年梦境此刻成真,先于欢喜之前的是不敢置信,他抬起手用力地握住花辞的手臂,把人狠狠地扣进了怀里,紧到呼吸都觉得痛。

花辞犹如一片舒展的树叶,把这个生病了的孩子无限柔软的包裹在了怀里,给予他所有的爱意。花累的心落到实处的同时,精神也抵达崩溃的极点,浑身卸去力气,晕倒在他怀里。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