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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地爱我吧。

更爱我一点。

只能爱我,算我求你。

他的巧言善辩从不用在深情之处,像是下意识地隔绝,但花辞能听懂,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深,探着身垂手揉揉他的发旋:“好,答应你。”

疗养院的日常安排强制人停下日常急匆匆的脚步,花辞像是带着一个小尾巴,陪着他吃完早餐,然后一起去散步。

早晨的湖边还有一些冷冷湿气,花累不肯放花辞去那里,托着他在杉树林里慢走。

“哥哥什么时候走?”

花辞的手被他揣进他自己的口袋里暖着,手指尖被揉捏得有些痒,他愣了一下,侧头看他:“你不让我陪你吗?”

周遭的人并不多,长长的步道上偶尔有人慢跑过,十分安静,步道两旁白色的线无限向前延伸,像是要通往看不见的尽头。

花累并没有会看他,只是说:“你不是还有很多摄影邀约吗?在这里总不能长待。”

“那只是兴趣爱好,也可以搁一搁,我也在为一些网站和杂志撰文,有台电脑在手边就可以。”花辞说,“我问过院长了,可以给我们调一套套房,我可以在这里。”

“我要是治不好了一直被关在这你也陪我?”

花辞顿住了脚步,微微地皱起眉,花累随着他停滞下来,表情依旧很正常。

“院长说你其实很好控制,没有太大的问……”

“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办法变得正常,我需要不断地治疗,不断地压抑,才能做到不失控,而我每一次失控的可能性都代表着我会伤害你。”花累的语气依然很平静,“而且哥哥有自己的自由,有想做的事,你的梦想之一不是刚有气色吗?怎么能一直陪着我在这儿。”

花辞的喉头动了一下,他感觉突然面临着一些问题,但不知从何处解开乱麻,只能先挑一点:“关于自由这个事,我之前一直强调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兄弟,以后会分家,你有真正依靠的人,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是另一种意义的一家人了,如果你不放开我,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事业只是我爱你的附属品,我还是更想和你在一起啊。”

花累看着他笑了一下,却并不是那么高兴:“那如果我们是兄弟,你就可以放心追求你的自由,看着我在泥沼里死吗?而且为什么你要说我不放开你,你就不会离开我。到现在为止,你还觉得我有放开你的可能性?为什么怀疑我?为什么我放开你,你就走?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吗?所以还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