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打算留下来啊?”周樯递给他一只吸烟,挑眉笑道。
“身体不好,戒烟了。”花辞摆了摆手拒绝,玩笑道,“还是不了,我水平不行,这么大的工作室,别让我霍霍了。”
周樯“嘁”了一声:“你这人。”
她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问:“那你之后做什么呢?自由摄影师?”
“有可能吧。”花辞犹豫了一下,笑着说,“大约是混口饭吃。”
“看你也是。”周樯摁掉烟,点头,“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肯定是个家里不缺钱的。”
花辞和她一起一起走到茶水间,接了杯咖啡:“那你可看走眼了,我现在全副身家加起来也没多少。”
“说话习惯就暴露了,我们一般人估量自己的时候可不说身家。”周樯泡了杯茶叶,倚在一边和他说话,“马上就是旺季了,我有朋友正张罗着准备弄两辆车左右的人,一块儿去趟川西,看你之前在专栏上的照片都是各地旅游,你想跟着一块儿去吗?”
从蓉城到逻些的路,花辞曾在初中的时候去过几个点,但是并没有完整地走过,更别说是一路自驾游,他听到的一瞬间心动得很,但现在有家有室,没办法立刻答应。
周樯看出他的心动和犹豫,笑了笑:“不着急,他那也没定时间呢,我跟他说一声,把他微信推给你吧。”
花辞这段时间跟着大家实打实地忙了一通,在工作室里结交了不少朋友,这些人和他从前接触的都有很大差别,如果说花累之前的社交圈里每个人都是具有趋同性的冷色调,这一帮人就完全是五彩斑斓。
虽说并不是以后就见不着面了,并且花辞很有信心这群人一定会三不五时地拉着一块聚会喝酒,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他这个小临时工也值得在卸职前拥有一次聚会大餐。
朋友们太能闹腾,直到花辞坐上回家的出租车时才有空闲摸出手机看一眼,才发现花累早给他发过消息。
八点半一条,「聚会结束了吗?」
快九点的时候又一条,「几点去接你?」
花辞摩挲了一下手机,笑了笑,想到花累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每次他晚上没按时回家又没说清楚行程的时候,就会一会儿一个电话的骚扰。
不过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师出有名的直白,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一会儿说自己今天的作业好难不会写,一会儿又说今天踢球时腿受伤了,催回家的理由层出不穷,听得花辞在电话这头直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