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松开手,拢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声道:“我就问你这一遍,你要是不想说,还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要瞒着我,那就这样吧。”
他虽然这么说,其实并没生气,而是深谙训犬之术,对于像花累这样记吃不记打的霸道笨小狗,就要松弛有道才行,每次故态复萌时不能一味宠着。
果然花累垂在身侧的手指猛一颤,慢慢转过头来,握着吹风机的断指末端用力到泛着青白。
花辞抬起头,平静地与他对视:“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我都想听。”
“我只是,突然有点奇怪,不用在意,冷静一会儿就好了。”花累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
花辞皱起眉:“别当你哥是傻子。”
花累垂眸看了他一会儿:“那你为什么一直在想我奇不奇怪,生没生气,你为什么要想这些事情?”
他的突然发难反倒让花辞松了一口气:“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总是很乖,有点过分乖巧,所以想着是不是要哄哄你。”
花累笑了一声,却并不是开心的样子:“我给你一点自由,你反倒不开心了?是还想变成从前那样才会对我放心吗?把你关在房间里,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看着你,在所有房间里装满摄像镜头,录下你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想做什么都不顾你的意愿,或者是说重新把你关进贴满镜子的房间里?”
他提到镜子的一瞬间,花辞突然猛地不可控制地抖了一下,面色变得苍白,并不是害怕花累会真的伤害他,而是纯粹来自生理性的恐惧。
花累立刻住了口,他tian了tian嘴唇,对自己的口不择言和坦白感到自我恼怒。
他在花辞身边坐下,抬手扶着花辞的后颈揉了揉,低声道:“你看,明明就很害怕,还总是要来撩拨我,你不知道每次我还没脱你的衣服,只是刚碰到你的皮肤,你就已经害怕得开始打颤了,明明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看不敢听,怎么会敢来亲近我?”
花辞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往前凑了一下,距离极近,眼里只有彼此,语气却比神情蛮横出不知几分:“那你呢,现在我愿意的时候胆子变小了?我虽然害怕,但已经在努力克服了,你不来帮我还泼我的冷水,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吗?”
花累愣了一下,往后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直直地看着花辞,眉心皱起一点。
“除了因为这个生气,还有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