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冷冷走过来的文絮璁整个人都愣了,在原地足足呆了三吸的时间,才赶紧把人扶起来,最后么,丞相公子到底也没动成手。
嘴角的伤口又让杜行清咬牙,他这完全都是无妄之灾,都怪那些不懂事的小丫鬟。
唉!小侯爷惆怅的望天,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那个姓谢的狗匹夫到底把兵符藏在哪的?这谢府再待下去,他小侯爷就要成一个废人了。
杜行清的惆怅并没有很久,第二日一大早,管家就找来了。
“今日咱们将军在府上设宴,人手不够,你们俩也跟着去前厅搭把手,帮忙上菜倒酒,有点眼力,这次咱们将军请的可不是一般人。”
虽然二人都没给人上菜倒酒过,这一辈子,恐怕也是别人给自己上菜倒酒,但人在屋檐下,两个小公子心里微妙的跟在管家身后去了。
谢泽的宴设在正厅,放眼望去满目嘈杂,宾客之间你来我往,觥筹交错,正中央还有美艳女子扭着腰肢,正在跳舞。
二人一进门就看见谢泽主位两旁番邦打扮的客人,对视一眼,这人果真是要反,朗朗乾坤便这样毫无顾忌的在家里设宴款待外邦之人。
杜行清和文絮璁站在角落里拿着杯子,人家添茶倒水的下人都是极有眼力见的,客人的杯子一见底,那手脚麻利的就已经添上了,只有他们两这,客人咳嗽不见倒酒,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也不见添茶,只能不悦的往后望过去:“倒酒。”
这时候,两个少年郎黑着脸,看着比他还要不悦的拿着酒壶,非常敷衍的给空掉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
杜行清刚刚给面前这位国字脸,四肢粗大,笑声豪放的外邦打扮的客人倒上酒,拿着酒壶站在柱子后的阴影里。
他拨弄着酒壶上的盖子,百无聊赖的看着这群喧哗的人,小侯爷想让这场宴会快点过去,无聊不说他还要伺候人,有什么意思,这宴会上也不会有人问兵符的事。
“将军,在下尚有一事还需斟酌。”小侯爷抬眼看过去,主位左边那位带着高帽,穿着长袖短卦,外面罩着一件宽肥长袍的男子用他们国家的礼仪举起了酒杯:“将军说自己有十万军马,可是真的。”
杜行清一愣,随即又低下头去玩酒盖子,掀起眼皮懒懒的勾了一下嘴角,问了又怎么样,谢泽还能把兵符拿出来不成。
“我知道,既然你们心里有疑惑,”谢泽是个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长相却并不憨厚的中年男子,闻言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手背揩去脸上的酒渍后,用那闪着油光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物事,高高举起来:“那就把兵符给你们看看,省得以后彼此之间失了信任。”
啪嗒一声,酒壶盖上方便让人拿起的小小凸起被杜行清一个不留神,把它给掰下来了,以至于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他和絮璁千方百计,整日的忍辱负重都找不到踪迹的兵符,就这样毫无预兆,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杜行清转头去看文絮璁,发现小丞相脸上的表情也很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