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文絮璁回来,没带着兵符,反倒是难得一见的风尘仆仆,还有点狼狈,孩子需要磨练,他懂得这个道理,只是问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至于夫人把璁儿关进冰洞里的事,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文华向他禀告:公子被夫人罚去冰洞思过三天,现在已经人事不省,大夫说,公子的手受过伤,又被严寒的温度冻了几日,那手日后已经提不了重物了。
他去文絮璁的小院时,路上的脚步还是焦急的,但他踏进文絮璁的房里时,文絮璁已经醒了,面上一丝血色也没有,屋子里只有盏茶守着,院里的小炉子上熬着药。
文絮璁看见他,如同往常一般,看不出情绪,不说疼,也不埋怨,文絮璁平静的让文程玉对文华的话心生怀疑,这样看起来像是人事不省,右手废掉的人吗!
他没能在文絮璁疏离有礼的语气下待很久,文絮璁说了无碍,他看着也像无碍,嘱咐了几句,他便走了。
文程玉缓了缓,看着文絮璁的眉眼,放低了声调的温和:“你娘她也不是故意如此,当然她也不知你手臂有伤,你在床上躺了几日,她在房内也伤心了几日,璁儿,你……”
“我不怪夫人。”收回眼,文絮璁把目光落在书面上,他一如既往的都是这个回答,但他确实也是不怪的。
甚好,文絮璁发现如今他心里竟是一丝起伏也没有,小公子觉得这样,甚好。
“父亲,您今日来,还有它事?”屋里静了片刻,父子二人沉默的对峙,文絮璁问,他不相信事物繁忙的丞相大人今日只是心血来潮,想来关心他的伤势。
文程玉愣了愣,他自然不是单单关心文絮璁的身体,但这个时刻似乎有有些……
“父亲,真的没事吗。”
“是有一桩事,天气近几日回暖,皇上听说郊外的景色很是不错,就想着召集百官去钟翠山打猎。”
打猎!盏茶猛的抬起头,少爷那手,拉得动弓吗!
“要我去吗?”文絮璁神色自若,未见不虞。
“你若是想去看看,见识一番,自然是好的。”
文絮璁点头:“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