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撞着了人。
一叠声的“哎哎哎!”落下后,紧接着响起的是巨大的水流声伴着闷响,杜行清向后退的那一步正好和担着水桶挑子的农夫撞在一起。
农夫当即撂下水桶向空旷处跑了几步,没有受到波及,杜行清带着水桶一起栽进旁边的青椒地里,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两只水桶,镶着金丝的袍子也湿了大片。
“你这小郎君,怎么不看路的!还好我今天挑的是水桶,要是明日我挑的是粪桶,你也往上撞?”农人是个四十左右精壮的汉子,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汗巾,站在田坎上低头叉着腰数落。
“您这话说的,”杜行清呲牙咧嘴的揉着抵在小土包上的腰,顶着青椒叶子坐在地里:“粪桶大老远就能闻见味儿,避还来不及,还往上撞!”
“嘿!”农夫被他逗笑了。
“您别生气,”文絮璁弯腰把两只水桶扶起来,再把杜行清拉起来示意他别贫嘴后,捡起落在地上的挑子拿在手上:“这是我们的不是,再去给您挑一桶水来。”
少年公子穿着一身清爽白衫,贵气又好看,敛着眉眼给自己道歉,农夫有点受宠若惊了。
“没事没事,我们庄稼人,有的是力气,天生就是干这个的。”
农夫拿过文絮璁手里的担子,熟练的套好两个水桶,毫不介意的朝他们笑了笑:“你们两个小郎君是出来玩的吧!我看这位郎君的衣服都湿了,那河边有一块空地,宽敞,可以去那晒晒,这个日头,一会就干了。”
“是,多谢。”文絮璁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轻轻点头。
“没事儿!你们玩的开心,等会在我地里给你们挑西瓜。今年西瓜可甜了。”农夫挑起担子,一路吱吱呀呀的走了。
“絮璁,”杜行清拍拍身上的灰,黏糊糊的凑到文絮璁身边:“你刚刚说的是我们。”
“小侯爷,”文絮璁叹了口气:“你身上有水,别离我这么近。”
“噢!”杜行清不情不愿的挪开了。
“……”文絮璁看他一眼,转身绕着路边上的小花往前走。
“絮璁,你往哪去?”杜行清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