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里男人的声音,钟闻下意识地捏紧手指,就是他,就是他给了自己那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华铤打开门,钟闻站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办公室宽大亮敞,紧贴着墙壁的书架上放满了各种颜色的文件夹。顺着书架往里看去,只见一条沙发静静地横在中央,一张黑色光面的茶几上放着几个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咖啡杯,而茶几前方不远处的一张宽大的黑色办公桌上,伏着一个栗色短发,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男人。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那耻辱的一夜又重映在钟闻的脑海里。

男人炽热的眼神、粗鲁的动作,一双强劲的手强制翻弄着他……

瞳孔微缩,钟闻的眼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男人抬起头,将伏案工作用的文件合起来往左手边一推。

钟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重。

看到钟闻见了鬼似的反应迟淮有些不爽。

“找我什么事?”迟淮明知故问。

对上那双眼睛,钟闻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问:“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吧?”

“记得。”迟淮爽快承认。

可偏偏这么爽快,在钟闻的解读里成了对他的一种挑衅。

“给我三百万,不然我就把这丑事告诉你老婆!”钟闻装作很凶的样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还能站着,靠的完全是意志力。

老婆?我哪儿来的老婆?

迟淮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轻笑一声。还是头一次见这种连调查都没做好的“勒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