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说了声谢谢,又多看钟闻好几眼后才心事重重地坐上李晓远的小电驴走了。

李晓远的爸妈吃过午饭就干农活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那俩人一走,狭小的卧室里就剩下他们俩大眼瞪小眼,怎么看都觉得气氛怪尴尬的。

“闻闻……”

“淮哥……”

俩人同时开了口。

“你先说。”异口同声。

迟淮笑了笑,敛去方才语气里的凌厉:“想好了吗?”

钟闻本来想装傻,但这事躲是躲不掉的,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时间,让他能把《一地鸡毛》的所有抛去后弄清楚自己想法的时间。

他思忖了一会儿,浅浅笑着说:“等我家里这件事过去之后再说吧。”

迟淮轻应一声。

这样的节奏让钟闻松下一口气,他最怕像江庭那样的步步紧逼。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把沙子,无比渴望广阔无垠的天空、沙滩,要是有人非要把他抓起来攥紧在手心,只会让他越流越快,越紧越想挣脱。

江庭和迟淮都是把他抓起来的人,不同的是,江庭想要攥紧他,迟淮只是将他托在掌心而已。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闻声,钟闻抬起头看着迟淮:“嗯?”

“你家的事,我觉得一次性解决比较好,所以我私自让华铤找到了你的生父,已经和他交涉过了。”迟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