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上门把,钟闻整理好笑容后才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的光线比较昏暗,门右边的黑色办公桌上散落着许许多多的纸张,有的上面写着一两句话,有的只有零散的几个字,还有的被涂涂改改,一大摊的墨迹凌乱在雪白的纸张上,在这昏暗的环境里看得人两眼有些发花。

而在这一切的后面,坐着一个眼睛不大,两眼弯弯的中年人。他高耸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银框眼镜,显得书生气十足。

“您好,请问是知文老师吗?”

钟闻觉得自己说的简直是废话。

“你是?”知文老师常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研究辞藻,对娱乐圈的新陈代谢从未过多关注,以至于他第一眼看钟闻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大男孩。

他上下打量钟闻一眼,目光骤然定在钟闻手上的那本书上。

“我知道了,你是钟闻?”知文老师轻笑一声,“你和沈渝一样,是想找我写歌的吧?”

“啊……”钟闻的脸颊微微泛红,他有些踌躇地看着知文,“知文老师,我知道我这样真的很唐突,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写的歌,我出道不久,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我想来试试。”

“所以你打算送那本书给我?”知文用目光示意了一下。

“这……”钟闻把书递过去,真诚地说,“其实,我的确想给您送本书,可都没有什么头绪,这本书不是我的,是……淮……迟总的。”

“你倒诚实,既然是迟淮的,我就不客气了,”知文如获至宝地翻开这本书,在扉页的签名上来回摩挲了两下,“不过……你就不怕你说了实话,我不承你这份情,不给你写?”

“怕,当然怕,”钟闻笑笑,“可我说不出谎话骗您,我知道,您能写出那么多好歌,是因为您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特见解、风格和想法的人,不会因为我给您送了书就轻易帮我写歌的。”

“但你的目的不就无法达成了?”知文老师冷笑一声,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

“随缘嘛,”钟闻捏紧拳头,“歌一首好歌也是有自己的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