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铤怔了一下,两手把大腿上的西裤抠得皱皱巴巴,却始终没吭声。

“沈渝签约前约见我那次,下药的人、把闻闻送到我房间的人,是谁?”

迟淮的话让钟闻猛然陷入回忆之中,当时的他身无分文,身上仅有一部手机,余额也早被黄窝的人全都套走……走投无路的他因为接到一通诈骗电话而突发灵感,他随即拨出去一通电话,难道是……华铤的?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响,不对,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如果是华铤的,相处这么久了他一定能听得出来。

还有打他的人,他晕倒之前迷迷糊糊看到的人影瘦高,也不是华铤的身形。

“把他送过去,他不敢报案。”

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来回飘荡,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好像在左右摇晃。

钟闻一个踉跄,被眼疾手快的迟淮扶住身体。

“是沈渝……”钟闻用力闭了闭眼,“是沈渝,我想起来了,打晕我的人后来说了句话,就是沈渝的声音!”

傅黎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钟闻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这运气可以啊,随便打出一个电话都能打沈渝手上。”

“这算运气?”钟闻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华铤的眉头皱了一下,长吁一口气缓缓道:“刚开始,他只说想促成签约,让我一定要想办法劝迟总和他见面。他一直没有出面我也很诧异……下药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是谁把闻闻送进我房间的?”迟淮的声音比冰窖还冷。

“我不知道……”华铤想了想说,“可能也是他,他跟我要过您的房间密码,我本来以为会是他……”

说着,华铤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钟闻:“我真的没想到,我进去接迟总的时候,看到的竟然是你。”

“所以那天送我去医院的人,是你,留下电话的人也是你。”钟闻看着他,心里十分复杂。

也不知道是要恨他,还是要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