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窗帘紧闭,也没有开灯,很黑。
借着门口的光将手里最后一块防尘布小心的盖上,杨铭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两人,然后走到角落蹲下身,钥匙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陈贺拍了拍沙棠的肩,两人进入画室,木门哐当一声关上,画室重新陷入黑暗。
黑暗往往在人们的印象里代表着恐惧,未知和邪恶,让人不自觉地就会绷紧神经。
一只温热的手握上手腕,咚咚打鼓的心脏得到一点慰藉,不再那么吵闹,沙棠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并不怕黑,但是在这个鬼怪横行的世界里,黑暗就等于鬼怪出没,于是他也开始害怕独处黑暗。
“嘎吱——”似乎是什么门被推开了,不一会儿,角落里透出暖黄色的灯光。
昨天参观的时候,那么多人竟然都没发现在那个地方有一道暗门,陈贺打头领着沙棠走过去,小门大概就一米多的高度,想要进去就必须蹲下,也不知道杨铭这么魁梧的身材是怎么过去的。
穿过小门,沙棠呼吸一滞,几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心脏停跳。
小小的浴室里,只有单人浴缸,带镜子的洗手台和柜子,布置很简单,但是浴缸里是鲜红色的液体,墙壁,地板,柜子,镜子上全都是鲜血。
洗手池里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头发,一条殷红的拖曳痕迹从浴缸一直蔓延到门口,朝着浴室的木门上还印着一个血红色的指印,仿佛是那个被杀害的女人残存最后一口气,奋力扣住门框,试图对命运做最后的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