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以为他离开了,赵青茗将身体转回去,继续维持刚刚的动作,宛若一只不想面对世界把脑袋埋起来的鹌鹑。
化妆师找了半天才看到人,扛着化妆箱匆匆跑过去,“哎哟,我的青茗姐姐,您可让我好找,快快快,时间来不及了!”
赵青茗连连道歉,态度极好,化妆师说着也不讲究,直接就地给她补妆,“清茗姐你这两天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你的妆融得好快。”
化妆师是个健谈的人,加上和赵青茗也算是熟人了,化着妆也吧嗒吧嗒说个不停。
赵青茗笑了笑承认自己第一次接陈导的戏怕演不好,压力大了就有点没休息好。
化妆师闻言了然,别说女主角了,就算是她这个化妆师第一次跟陈导剧组也紧张得失眠了好几天。
补了妆,就要开拍第二幕赴约了,沙棠能明显感觉到赵青茗在走进镜头前绷紧的神经,下颌骨收紧,像是奔赴战场的士兵。
他对着旁边的陈贺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像是坐累了般站起来随意转悠,等众人的注意力都投入到男女主角身上了,他才走近赵青茗刚刚面壁的角落。
在这里,有个垃圾桶,沙棠蹲下身,果然看到了被撕碎的皱巴巴的纸片,他不着痕迹地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将手上的戒指丢进去。
这戒指还是他从沈浮雪的手包里翻出来的,大概是她和陈父的婚戒。
这会儿他借着找戒指的理由,就可以把碎纸片收拾起来,即便有人问起来了,他也有理由。
沙棠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赵青茗大概也没想到有人会一定留意她,注意到被她撕碎的纸条,所以她撕得不算是很碎,给沙棠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将纸条偷偷攥在手里,沙棠很尽职尽责地把戏演了个全套,也不管有没有人看。
不远处的某位总导演看着沙棠略显浮夸的表演,笑意不由得漫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