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下雨了, 竟然还麻烦你跑一趟!"想到这里,沙棠心里的愧疚感飙升,陈贺肯定身上也是有伤的, 结果竟然还因为自己的无理要求, 风雨兼程地赶过来。
陈贺挑挑眉,将带着寒气的白大褂和外套脱下,挂在门边的衣架上,他不是第一次来了,对这个房间说不定比它的主人都还要熟悉。
"只要你想见我,不管多远我都会赶过来,更何况,"男人将手套摘掉, 露出纤长的手指, 都说世界上公认的手最好看的职业就是医生和钢琴家, 沙棠没见过钢琴家的手, 但是这个男人的手是真的非常好看,每次看到他甚至会觉得挪不开视线。
男人微微附身, 此时的沙棠坐在床上, 头上缠着抹额, 白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耷拉着,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暴露在外,像是一个懵懂的小王子,在邀请森林里的野兽共进晚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男人将没说完的话语送进他的耳蜗深处,"我很想见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钉锤,叮叮当当地敲打着冰面,蛛网般的裂缝向外蔓延,像是春天来临的动静。
沙棠的心突了一下,如同被惊慌的小鹿撞到般,有些酸胀,有点酥麻,他抿了抿唇,想要压下心头的莫名的波澜。
他偏头想要打量男人的脸色,以此观察男人此时的状态,伤情严不严重,但是因为离得太近,将将转头鼻尖就和男人的鼻尖蹭上,两张脸的距离只要有人歪一下头就可以化作零。
陈贺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情景,他呼吸微窒,本来泛着凉意的鼻尖像是秋天的荒野着了火,燎得他喉头发干。
那人的嘴唇有些干燥,这个距离可以看到小小小的浮皮,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要吻上去,滋润他的唇瓣,让它重新变得水润柔嫩。
然而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因为弯腰而拉扯到背后的伤口,因为"隐藏的疼痛"上面的药正作用于伤口,疼痛感非常明显,像是刀锯火烧一般,陈贺屏住呼吸,眉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