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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还跪着着几个小辈,大概是张家的年青一代,嘤嘤切切的小声啜泣着。

察觉到有人进了灵堂,有年纪小的想要抬头看,立刻被旁边的大孩子压住了脑袋,小孩也只能继续抖着肩膀烧纸,时不时抽一下鼻子。

从旁边仆人的手里各自接过三炷香,俩凶手假模假样地对着遗照拜了三拜。

将香插在香炉里,出于礼貌,沙棠向张家仆人要了两条黑纱,在办白事的人家里走动,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都会在手臂上系上黑纱或者黑布。

两人本来是没有这个必要的,毕竟没有谁能比他们更不尊重死者了,但是毕竟他们还要在这宅院里走动,戴着至少人家心里也要舒坦点。

陈贺客气地谢绝了大太太想要陪同的心思,说想要在院子里缅怀一番。

对于这种要求,大太太有些奇怪,但是考虑到对方的家世条件,倒也不至于贪图他们家什么东西,涉及到军事机密的都在后院主卧,有仆人在那边守着也不用担心。

等人离开了,沙棠这才将无脸遗照的事情和陈贺说了。

陈贺微微眯眼,无脸吗……

"你还记得通灵车上有个跟你说话的无脸男人吗?"

沙棠眼皮子跳了一下,车上的记忆如潮水涌来,暴雨滂沱的凌晨,嘎吱摇曳的破旧公交车,被闪电撕裂的夜空,还有那个对着他说,"我做了一件很丢脸的事情"的无脸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