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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一旁的红烧肉,浇灌的热油早已凝固。

秦易不是第一天带红烧肉过来这处荒废的小院落,来给他的小哥夫献礼。那日短短的几刻钟的相遇,让他睡梦里辗转反侧。

阮杨在阳光下白皙透亮的肩膀与蝴蝶骨,指节修长的手指用力至泛白,玉足踏上碎瓦时的淡定自若,这位小哥夫……当真迷人,似是在解一个诱人谜团,可并不想急着揭晓答案。

翌日,秦易便特意起早,让醉香搂的厨子做了一份红烧肉,而阮杨尚未起身。昨夜风起,栽种的野菜铺在通往里屋的小道上,比之前一日,瓦罐的碎片有增无减,无一处完好的空地,秦易需小心避过。

阮杨还在睡觉,全身绷直,用被子蒙脸,手臂搭在小腹上。秦易想让阮杨吃上热腾腾的红烧肉,正欲掀开阮杨扣住的被子,方露一角,阮杨眼角微红,泪痕向两侧蜿蜒,若不是他开口时便含着软糯的哭音,当真如画像里下凡的仙子。

他这一动作,阮杨却如受到惊吓一般,迅速将被子再蒙上脸,被褥里的手臂迅速捂住脸,小声警告道:“虫子不要来爬我的脸!”

“是我……”秦易愣住,出声道。

“虫子不要来。”

大概是真的累坏了。秦易拎着红烧肉,蹲在床沿处,瞧他被子里的睡颜,吸气时,被褥印出精致的五官,秦易笑了笑,凑近瞧得更细致些。

阮杨的睡姿从未变过,乖巧,小唇微张,时不时会掀开被子呼吸,之后便迅速掩盖。

秦易是一大早过来的,日落西山也未见他醒来。秦易将红烧肉放置在桌子上,收拾起这处荒废的小院落。

墙角处的碎瓦已堆砌至脚踝高度,沾血的碎瓦经过时日流逝,已逐渐化成暗红,灰色的墙壁也沾染不少血迹。

秦易将它们拾在竹筐里,挑起抬出去丢在门外,顺便将被风刮落的院门安置回去,立好前几日倒下的置物架,水井里漂浮在上的小块碎瓦打捞起来,做好这些,阮杨未醒,秦易只好离去。

连续两日,秦易修缮好屋顶上的碎瓦,栽种芭蕉叶的苗子,荒废的院落已焕然一新,阮砚却仍未从梦中醒来。秦易想,若他今日仍是不醒,便该带大夫过来给他瞧瞧。

可秦砚来了,阮杨也醒了,在他收拾完善的院落里,相拥、交谈、交欢。

真该让秦砚瞧瞧,这处院落从前荒废落败的场景,让他来瞧瞧,他是如何狠心让失明的阮杨独自在此生活的。

阮杨坐在床沿处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