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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沉吟半晌,扯出勉强的笑意,再次给他倒了一杯茶。

“哦,见过了。”

“阮杨,他怎么失明的?”念及此名,秦易指骨用力,捏紧杯子,低声问道,“他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荒废的院落里?”

秦砚皱眉,挑眉打量。秦砚不仅不满秦易兴师问罪的语气,更不悦他此刻怒气腾腾的模样。

“少爷,昨日约好的客人已至大厅。”下人上前俯首禀告。

“知道了。”秦砚眸光一转,站起身,掸走衣袍上的灰,笑道,“不巧,昨日约好的客人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秦砚走至他的身旁,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警告着秦易,“阮杨的事情,我劝你以后都不要再打听。”

秦砚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起。

虽然秦砚身为秦府嫡子,与秦易有天壤之别的地位,但秦砚待他这个庶子却从无高低之分,头一次听见秦砚这样的语气,秦易竟有些莫名其妙的难过。

以及,莫名其妙的委屈。

方才向秦砚禀告的下人尚未离去,望着秦易欲言又止,此举未逃过秦易的眼睛。

“福叔,你未随大哥离去,有事要跟我说?”

福叔随他出正厅,旁顾无人后,附在他耳边,道:“若二少爷想了解那位阮小妾的事,曾经伺候过他的丽姨可告诉你,你所有想知道的事,她都知道。”

秦易斜觑,问道:“条件?”

福叔叹气,道:“内人病重,大夫说要两串吊银才愿意上门来。”

秦易给他两串吊银,迂回寻至丽姨位于城东的住处。

丽姨在院中逗弄怀中一岁左右的小人儿,小人儿攀着她的小手往上爬。秦易眼眸一暗,不知怎么的,想起昨夜火光微弱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