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在人前还是很给他面子的,伸手要扶,但刘县令哪敢让他扶,赶紧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整理整理仪容拱手道:“下官自己来便可,今夜叨扰各位公子了。”
见他推辞,谢陵瑜也不勉强,按住孟毅要上前的动作,也朝刘县令一拱手:“慢走。”
外头的侍卫不敢走,也不敢听,只好站在院子前约摸十米的地方待命,战战兢兢的等着刘县令,没想到刘县令并没有发难,而是面色如常的带他们回去。
如今时候不早,约摸已经子时了,孟毅一向困得早,今天这是被吓的清醒,危机一过去眼神就开始迷离了,又有点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这会儿拉着谢陵瑜的袖子不肯撒手,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谢陵瑜心一软,刚要张口应声,就听见侧方传来一声轻笑,孟毅收了可怜巴巴的表情,警惕的看过去。
青丘玦眼中带着明晃晃的嘲笑,伸手揉了揉手腕,漫不经心道:“多大的人了倒是胆子挺小,害怕倒是找个会武的陪啊……”
他说着顿了顿,笑的有些恶劣,“你们俩一起若是出了事,是指望我和孙小将军再来一趟吗?”
谢陵瑜反驳的话被憋了回去,在别人眼里他确实不习武,果不其然孟毅也犹豫了,半晌才不情不愿的松开谢陵瑜,找青丘玦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只是没想到最合适的人选还是孙黔。
他干笑两声,如今有求于人,只好放低姿态,好声好气的问,“孙兄,你看能不能跟我将就一下?”
孙黔沉默了一瞬,面无表情的看向一脸无辜表情的青丘玦,垂眸忍气吞声的应了一声。
谢陵瑜似乎从他坚强的外表中看出了一丝憋屈,又想到之前孟毅的话,忍着笑同他们告别,回到自己的房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青丘玦褪下外袍,将其搭在屏风上,谢陵瑜眼尖的瞧见他脖子上被磨出了红痕,手腕上也有,想来是粗布衣裳穿着不太舒服。
青丘玦没在意他的目光,兀自揉着手腕上床,谢陵瑜爬到里边时注意到这个动作,想到他已经揉了一路的手腕,莫不是方才打斗伤着了?
“方才伤到手腕了?” 谢陵瑜凑过来自然的抓住他的手,拿到眼前瞧了瞧。
不得不说青丘玦的手生得极好,白皙修长,虎口那里还长了一颗极小的红痣,犹如点睛之笔般亮眼,谢陵瑜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青丘玦肌肉有瞬间的紧绷,但很快松懈下来,任由他捧着自己的手打量,等他看够了才抽回手,轻描淡写道:“没事,扭到了而已。”
谢陵瑜也没有深究,被窝里很暖和,方才这一出闹得他头疼,这会儿已经有了困意,他躺下陷入温软的床榻中,舒服的喟叹一声,含糊道:“早些睡……”
烛火被人用掌风挥灭,屋内陷入了寂静,意识随着夜色混沌,将于天明时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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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谢陵瑜是被热醒的,他含糊的哼唧两声,下意识蹬了蹬热源,触感硬邦邦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一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他温热的呼吸还扑在上面,怪不得会那么热,这下惊的谢陵瑜赶紧往后退了退,视野渐渐变得宽阔起来。
胸膛覆着一层精瘦有力的肌理,褶皱的里衣微微敞开,隐隐可见一点艳色,谢陵瑜的脸发烫,一路烧到了耳朵,不自在的蜷缩了一下身体,往后面挪去。
这一来二去的终于把人吵醒了,青丘玦嘴里发出一声不耐的音节,闭着的凤眸睁开了个烦躁的样子,伸手按住动来动去的人,暗哑的声音含糊道:“你别动。”
谢陵瑜不敢再动,想到之前这人被吵醒了也是一副烦躁至极的样子,猜测他不喜睡觉时被打扰,便顺从的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
两人都安静下来,谢陵瑜悄悄看了一会儿青丘玦睡着的样子,细长的睫毛垂下,瞧着乖巧无害,与平日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孟毅在人前还是很给他面子的,伸手要扶,但刘县令哪敢让他扶,赶紧站起来往外走了两步,整理整理仪容拱手道:“下官自己来便可,今夜叨扰各位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