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屋子里的人正躺在床上,神色晦涩,他盼了许久,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响起,青丘玦瞬间抬头望去,可等了半天,只等来对面关门的声音。
那一瞬间落寞和淡淡的委屈在心里化开,是酸涩的味道,并不好受。
青丘玦仰头看着床幔,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从鼻腔里呼出一口郁气。
为什么非得另开一间房在对面?
我图什么?
现在怎么后悔都没用了,青丘玦苦思冥想如何道歉之际,忽而瞥见怀中的棋符,眼睛一亮。
——————
翌日。
谢陵瑜与往常一样,他睡了一觉神清气爽,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大清早便带着狐面前往莫江,青丘玦负伤,留了金缠在客栈照料。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谢陵瑜琢磨出了个新想法,采取了轮换的方法。
两人一组轮换,一人身上拴着绳子下水去,另外的人便在岸上拉住,帮忙看顾,这样一来更安全些,若是出了事其他人也好帮忙。
大家有了休息的间隙,也不会那么疲乏了。
好在这两天他们不在,工程也并没有落下,狐面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将一切事宜都安排的很好。
那日被救上来的村民大刘颇为不好意思,见了谢陵瑜就连连道谢,既是感激又是愧疚,问着另外那位公子的情况。
谢陵瑜顿了顿,才笑着摇头,“不必担心,那位公子修养几日便好,没有大碍。”
听他这么说,大刘才放下心来,憨厚的脸上露出个感激的笑,没有多打扰,自觉的退到一边拿起绳子,和同村的人一起做准备。
这次的事给众人的冲击很大,都知晓了这位公子的秉性,早就将谢陵瑜一行人当做自己人,他们生怕再出事,于是更加谨慎,也更加卖力。
不知觉的,黑影吞噬天幕,谢陵瑜瞧了眼天色,冲狐面挥挥手,示意可以回去了。
众人这才如释重负,互相擦着汗笑着聊两句,勾肩搭背的拖着工具各回各家。
谢陵瑜出了一身汗,实在是难受,干脆没上楼,恰好客栈后院有个水井,水温不凉,恰到好处,他跟金缠打了招呼,将院门锁了起来,准备在院子里冲洗一下。
劲瘦的腰肢有力,皮肤在夜色中显得莹白,谢陵瑜并不是特别瘦弱的类型,身体上覆着薄薄一层恰到好处的肌理,就着半温的井水,也不觉得冷,简单冲了几下,发丝蘸到些水,谢陵瑜也没管,随意扬手穿上衣裳。
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刚走出后院,就瞧见欲言又止的金缠。
金缠瞅瞅他,笑容有些谄媚,递上了一碗热姜茶,“谢公子,暖暖身子。”
谢陵瑜接过姜茶,觉得他八成醉翁之意不在酒,便干脆往柱子上一靠,静候他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