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是平常的发热,许是伤口有些感染,待会儿我将伤药送来,内服外敷几日即可。” 青袍人道。
谢陵瑜点点头,青袍人匆匆告退,下去配药。
金缠见他们如此,觉得是自己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临走前还冲他们抛了个媚眼,可惜谁也没瞧他。
屋内又安静下来,青丘玦缓缓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轻轻敷在谢陵瑜的手背上,“云楼,你是不是不打算搭理我了?”
他的声音带着点自嘲的意味,可更多的是小心翼翼,仿佛只要谢陵瑜回答个 “是”,他就会化作一团雾,散在这广阔的天地间。
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阿诀还是当初的青丘玦,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也许他正与你说笑,可人却仿佛隔着山海,就好像不紧紧抓住他,转眼就再也见不到了。
谢陵瑜皱眉,他虽然气,但也不会说就此决裂,他只是需要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以及…… 正视自己的感情罢了。
“没有。” 他低声回答。
青丘玦还欲再说些什么,目光柔和又耐心,是谢陵瑜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阿诀经常会不自觉的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可他从未见过青丘玦如此。
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却又在某个时刻毫无间隙的重合在一起,变成了现在这个让他欲罢不能的人。
谢陵瑜突然别过脸,挣开了他的手,起身将他放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先别说了。”
青丘玦坐起来,凤眸中闪过一丝受伤,又克制的压回去,“我……”
谢陵瑜却打断了他,并不平稳的声线透露着他内心的混乱,他的语速有些急促。
“深思熟虑,一步三算才像你,我不会不搭理你,也不会与你就此决裂,可如今——”
“如今我们该以大局为重,我也不愿扰乱你的计划,青丘玦……”
“你且好好想清楚,你究竟将我当什么。”
“你将我当什么,我便会成为什么人。”
谢陵瑜这次没有躲,他坦坦荡荡的凝视着青丘玦,目光中带上了令人难以揣测的流光。
青丘玦看着他,突然失语。
两人僵持片刻,还是小厮送来了青袍人配好的药,才打乱了一室寂静。
气氛骤然一松,谢陵瑜没有让别人代劳,而是自己走到青丘玦面前。
青丘玦自方才起便一直沉默着,乖乖趴下露出精壮的背脊,恰到好处的肌肉上遍布着伤痕,裹着的纱布被揭开,又几处剐蹭红肿,看起来有些感染了。
谢陵瑜凝神,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放轻动作为他抹药,不多时便起身,用新的纱布重新给他缠上,又随手将桌上凉着的药碗递给他。
青丘玦沉默着配合,一饮而尽,没多说半句屁话,两人都各怀心事,青丘玦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很专注。
“无妨,只是平常的发热,许是伤口有些感染,待会儿我将伤药送来,内服外敷几日即可。” 青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