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易厉眼中闪过不甘,不信邪似的微微一动,紧贴他脖子的剑刃又近了几分,细长的的伤痕溢出血液,向下蜿蜒。
“别动。” 饱含威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沉悦耳。
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温软。
易厉不敢再有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策马而来,他闭了闭眼,谁料马蹄踏过他身侧,竟直接越过了他。
难不成不是冲他来的?
易厉皱着眉睁眼想要一瞧究竟,脖颈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便软到在马上。
青丘玦眼睁睁看着谢陵瑜利落的反手将易厉劈晕了,手法十分干脆,表情冷的像是来夺他狗命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一下。
谢陵瑜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形势,大玄的士兵将他们牢牢护在身后,反观南溪像是无头的苍蝇,此刻大玄已经完全占据上风。
“云楼。” 青丘玦捂住手臂,余光瞥见战局已经稳定下来,这才讨好的朝谢陵瑜笑了笑。
谢陵瑜没理他,取下身后的包袱攥在手里,指节泛白,“青丘玦,你又骗我。”
声音平静,没什么情绪,却更令人心慌。
青丘玦低着头没说话,只是挪动到离他近一点的位置,将头缓缓抵在谢陵瑜的额头上,“…… 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如果重来一次,他仍会这么选,云楼不是需要保护的人,但青丘玦舍不得他犯险。
“你知道我年少乃至如今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 谢陵瑜深吸了口气,“青丘玦,你问问我。”
青丘玦一怔,依着他问:“…… 是什么?”
“是与你并肩 。”
声音不大,却夹杂着失望和落寞。
青丘玦骤然抬起头,用受伤的那只手牵住谢陵瑜,哑声道:“云楼,我……”
谢陵瑜没有动,声音低了几个度,“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渐渐消失的尾音藏起了他不愿泄露的委屈,青丘玦捂住伤口的手一紧,血涌了出来,却不及他心尖半分疼痛。
他只顾着自己的想法,将谢陵瑜骗去了莫城,可他没想过云楼也会怕。青丘玦紧紧靠着谢陵瑜,两人的温度渐渐融合,却没有人再开口。
谢陵瑜一直垂着头不愿看他,青丘玦察觉到他不一样的态度,心中沉了沉。
云楼从不是京城养出来的金丝雀,他应该是翱翔天际的鹰隼。
易厉回神之际,便见一人策马朝他冲过来,下意识提剑准备迎战,可就在这时,他背脊陡然一凉,锋利的刃紧贴着他的脖子,冷意自那片肌肤而起,直直窜到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