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相视一眼,皆是怔住。
难不成这次青丘玦是不告而别?
“这…… 怀瑾大清早的便回京了啊。” 孙将军犹豫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他走时说边疆天寒,给你留了些衣物。”
模糊的记忆清晰起来,谢陵瑜恍惚了片刻。
“明日我便回京了。”
“待你功成名就,来娶我过门。”
谢陵瑜顿了顿,这才无奈的叹息一声,冲他们一行礼,“方才是晚辈唐突了,孙将军莫怪。”
是他关心则乱,什么也没想就急匆匆赶了过来,阿玦怎么说也不可能不辞而别的。
孙将军摆摆手,“无妨无妨。”
孙黔一直没出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他向来话少,谢陵瑜心里揣着事,也无心顾及这些,便匆匆告退了。
回到青丘玦的营帐,谢陵瑜视线一扫便瞧见桌上放置的包袱,挺大一个,方才自己也是真没瞧见。
那是一件白狐裘和一件藏青大氅,皮毛光滑厚实,正是上乘的色泽,最上头压着一张薄纸,谢陵瑜伸手拿起。
京城有我勿念,莫忘你我之约。
字体遒劲有力,落款处画着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狐狸。
谢陵瑜耳尖通红,想起自己的酒后失言,有些臊得慌,别开头却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信件叠好塞进心口处。
就好像他是在边疆出征的将军,京城那头的待嫁 “姑娘” 盼着他归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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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京都。
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皇位空悬之事很快便被众人知晓,一时间人心惶惶,谢丞相与邢尚即便足够有威望,可也难免有人生了别的心思。
南溪要攻打大玄的消息也被泄露,孙将军等人已经出征,却一直了无音讯,这朝堂里炸开了锅,闹得不可开交。
重戮在位时手段狠辣,自然不是明君的模样,不少人都选择了明哲保身,他这一死,曾经不敢露锋芒,不愿替他卖命的臣子在危难时刻冒出来,支撑着摇摇欲坠的京城,倒是替谢丞相和邢尚书省了不少力气。
少数 “豺狼虎豹” 叫嚣的厉害,如今外患仍在,谢丞相只好先强制将他们压入大牢。
以上,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那日血洗皇宫时赶来的都是一些朝廷大臣,足够有手段,多数官员都沉浸在美梦里。
孙将军与孙黔正在营帐内喝茶,谢陵瑜便急匆匆闯进来,他素来懂规矩,如今却顾不上了,匆匆一行礼便问:“孙将军,可曾见过阿…… 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