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诚素来易燥易怒,但对待文谨轩还是有十足的耐心。
晚间的风意微凉,文谨轩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池木身上, 三人走到停泊在停车坪的车前,安柏诚拿出一直拎在手中的画册,送给文谨轩, “你的画。”
文谨轩接过,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多少钱拍的?”
安柏诚随意扯了个价格:“55万。”
到底是相伴多年的情侣,安柏诚又极少对他撒谎,文谨轩很快捕捉到他话里的心虚,“真的?”
安柏诚作势点了一根烟,“真的,骗你干嘛。”
……基本可以断定不是这个价了。
于是文谨轩看向池木,不温不火,“木木,他花多少钱拍的。”
池木看了看安柏诚,又看了看文谨轩,一时不知道该帮谁。
文谨轩也不恼,“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话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池木斟酌用词:“……再多个零。”
文谨轩看了眼安柏诚,眼神极淡。
安柏诚自知理亏,帮他们打开车门,为自己辩解:“这不怪我,是有个傻逼非要和我抬价。”
池木在听到他的措辞时抿了下唇,表示不悦。
文谨轩问:“谁?”
“夏则言。”
“……夏家的大公子?”
“不然呢?”
是不是应该夸他勇气可嘉,“你刚刚说人家是什么?”
“人傻钱多,”无知者无畏,安柏诚继续振振有词,“你见过一幅估价几十万的画,被人一百万一百万地往上加吗?……这不是人傻钱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