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抑郁症,”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下,夏则言才有勇气问出口,“是什么时候好转的?”
池木渐渐敛起脸上的笑意,低垂着眸,“我也不知道,其实也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有一天我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用再定期地心理治疗……还有后来医生说可以停药了。”
她就蜷缩在他怀中,眼睛红红的,看得夏则言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无意地收紧圈住她的手,“这几年在法国……过得还开心吗?”
“挺好的……我哥对我真的很好,后来还认识了阿轩他们。”
池木靠在他的胸腔,他说话时会有微微的震荡,虽然他看上去神色如常,但眼底却是深邃得难以揣摩的复杂。
她想了想,又小声地说:“如果有你的话……会更开心吧。”
话音未落,她很明显地察觉到他圈住她的手在无意地加重力量,勒得她有点疼,“疼。”
“抱歉,”莫大的喜悦使夏则言有片刻的失智,她的无心之言给了他足够的期冀,夏则言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木木,你当年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分手,是因为对我太失望了吗?”
这个问题,足足困扰了他四年多。
“怎么可能对你失望……”池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重新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只是……不想拖累你。”
他好气又好笑,“拖累?”
“那时候抑郁症已经是重度了,我很难自控,常常抑郁,”池木没想过要和他明说的,但大概是酒精在体内开始发挥作用,“你那么好,不应该遭受我的负面影响……唔。”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她已经被夏则言堵住嘴。
这时池木才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怒意,像是在发泄什么一般,凶猛又狠戾,不同于往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