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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崖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记录下油画的尺寸与数字,扭头看见许迟,微微一愣,关切的问:“您的病已经好了吗?”

许迟嘴硬的否认,“我本来就没生病。”

在他的认知里,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天天这疼那疼的,娘不拉几的。

嶙崖担忧而恳切的劝他,“生病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许迟先生,如果您以后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或者主人,有很多大病都是从小病拖出来的。”

“……”许迟一时语塞,嶙崖这么关心他,让他很不适应。

他很清楚嶙崖对他的关心并非出于自身意愿,而是源于他对君夜的忠诚…爱屋及乌?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许迟摸了摸下巴,忽然凑近嶙崖,一脸狡猾的跟他说悄悄话,“哎,我问你啊,你们这里有武器库吗?手枪、步枪、冲锋枪都行,要是有迫击炮就更好了。”

嶙崖十分为难,“这个……”

“别有心理压力,我就随便问问,你就随便告诉我一声。”许迟勾住嶙崖的肩膀,试图游说这位忠心耿耿的侍从,“你想,君夜把我留在房间,门也没锁,不就是暗示我能四处走动吗,既然行动不受限,那么我可以到任何一个房间里吧,所以你告诉我也没事的。”

嶙崖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

这位从十六岁就住在病房,基本上没有接触过社会、虽然武力值爆表但内心却单纯如纸的小同志就这样被许迟忽悠了过去,他轻声道:“确实有一间,但不是你想要的兵器库,而是一间西方中世纪的武器艺术展馆。”

“没关系,我就看看。”嘴上这么说,但许迟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一会儿要顺走两把’几个大字。

嶙崖有些犹豫,但大概他是从心底把许迟当成了重要的人,所以没有拒绝,向前一伸手,“请跟我来吧。”

正如嶙崖所说,那并非武器库,而是展览室。许迟一进去,就险些被银光闪闪的展品给闪瞎了眼。

从最早的火门枪,到后来的火绳枪,轻型与重型全部都有。不过比起武器,它们更像艺术品,枪身全部由纯银打造,细工雕刻着精致的玫瑰花纹,而内部的每一个零件都是严格按照中世纪手艺所打造的,可以说是无以伦比的艺术。

许迟的目光在玻璃展柜上一一梭巡而过,不是很满意。从他的角度来看,如果说沉甸甸的步枪、冲锋枪是勇猛果敢的硬汉,那么这些展品无疑就是小姑娘了,看着好看,伤害力不行。

许迟目光扫过去,忽然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把黑色的柯尔特式左轮手枪,就如同在万花丛中看到了一棵参天大树似的,顿时眼前一亮,指了指它,“这个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