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迟呆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就那么怔怔的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才缓慢的转过身,抬头仰望这栋小楼。
糟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到了让人心慌的地步,最后他干脆拔出匕首,反手握住背在身后,放轻脚步,如同捕食的野猫一般,无声的走进了大门。
一进门他就觉得这栋建筑不太对劲,太冷了,阳光丝毫照不进来,大白天也需要白炽灯来照亮。而且墙体非常厚,似乎是为了有足够的隔音效果。
许迟默默的走向二楼,白炽灯发出呲呲的声音,响应着他那轻微的脚步声,反衬的周围愈发寂静。
一走到昏暗的二楼,许迟就皱起了眉,看来这栋建筑虽然足够隔音,但并无法阻挡气味散发出来。他无比熟悉的血腥味从墙缝里丝丝缕缕的渗透出来,如同死神的手一般缭绕在发间与脸边。
许迟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向着血腥味最浓的房间走去。
金属的房门上钉着加固的银色铆钉,看起来十分笨重,他伸手推开掩虚的门,里面开着很多盏灯,非常亮,几乎刺痛了许迟的眼睛。
他眯了眯眼,让自己适应这种光线,然后才完全打开门。紧接着他身体一僵,手指情不自禁的松开,匕首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房间不大,但很空旷,许迟看到地板上全都是刺目的鲜血,血泊之中躺着一个好像是人形的东西,然而他全身都是殷红色的,柔软的肌肉组织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就像是…被人用刀活生生的剥了皮!
这是地狱吗?
许迟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整个人如坠冰窖,被黑暗的恐惧所笼罩。
地上那个人居然还没有死,身体蠕动着,四肢抽搐着,胸膛里发出闷闷的气喘声,就像快要断了气的风箱。他双目圆睁,瞪着天花板——事实上他也没办法闭眼,因为他根本没有眼皮。
而嶙崖安静地站在这团血肉的旁边,目光平和,双手自然垂在身侧,右手拿着一把精巧的手术刀,刀身以及他白色的手套已经全被染红了。
他脚边扔着几件染血的衣服,其中那件白大褂尤为的显眼。
“唔…”许迟双腿发软,勉强撑住门框,才没有瘫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在颤抖,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呼吸几乎跟不上了,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许迟的目光僵硬的转动,看见这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