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和阿凤一起摆桌的陆韵诗站在他对面,眉宇间蕴藏怒意,”你见过阿凤几面,了解多少?且不说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你觉得她和阿爸岁数差这么多,在一起合适吗?”
“你做过律师,就比平常人更加明白,刻板的俗世印象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为什么不合适呢?只要老爸喜欢,老爸觉得这是他想要生活就够了。”麦凯文说,“say,没有人可以活在过去。这一秒的我们不能回到上一秒的我们。”
陆韵诗定定地看着麦凯文。
曾几何时,他向她求婚,说的这句“这一秒的我们”是多么浪漫,可如今他竟然随便把这句话有用在这里,告诫她作为女儿,要接受一个年轻的继母。
“你真的不可理喻。”陆韵诗说。
麦凯文意识到什么,说:“我不是说我们。我们……”
“你不要讲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这几周的分居让你想清楚了,我们确实是分开比较好。”陆韵诗轻松的耸了下肩膀,转身进屋。
麦凯文无言,长叹了一口气。
阿凤刚来的时候,陆韵诗和麦凯文还好好的。
见阿凤坐在陆孝文左手边,那个一向空出来的母亲的旧座,陆韵诗急忙将位置抢了去。
丈夫不理解陆韵诗对阿凤过于敏感的态度,发现座位这一细节更是奇怪,问你有恋父情结?
陆韵诗翻了个白眼,我恋任何老男人也不会恋我老爸!
这是实话,自小街头飞女,目睹有钱没钱得意失意的老男人将小女孩生吞活剥,吃得骨头都不剩,她抵触太过年长的男人。
至于父亲,不同于任何老男人,伟岸英雄。但母亲过世那天,这一形象便烂在她心里了。
陆韵诗和先生是小学同学,一群小孩在香港逼仄地界骑单车乱跑,热热闹闹,不知道哪天为什么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