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调查的是件大案,涉及命案、毒品犯罪,查到几个嫌疑人是社会名流。有钱佬没做干净,才让老爸找到了他们。”
麦凯文了悟,“怪不得……所以你这些年一遇到类似的案件,就‘疑神疑鬼’。”
陆津南说:“后来老爸被人陷害,遭到廉政公署调查。秦德山当时是廉政公署的督察,权限很大,他力保老爸,却也成了幕后人的眼中钉。”
“秦德山因为保文爸出了事?”
“可以这么说……出事前,阿妈在秦德山车上。秦德山发现不对劲,故意和阿妈吵架,让阿妈一个人回去了。后来阿妈看新闻知道秦德山出了事,昏了过去,就又住进了医院。
“阿姐一直以为阿妈是因为病情反复恶化,所以再次住院。阿妈的病情的确恶化了,她开始排斥治疗。阿妈她……那天晚上,她亲口跟我说,‘没有山哥,我也活不下去了’。”
陆津南说到此处,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秘密藏在心里这么久,其实很想让人知道吧。所以告诉我了。阿爸就站在门口,我出去的时候看见他背影,以为他一定好惊慌。阿爸应该早就知道,说不定比我还早就知道了。老爸认输了,辞职了。那时我很生气,问点解、点解,他说他涉嫌收受贿赂,廉政公署这么查下去,他要坐监,到时就没人照顾你阿妈了。”
麦凯文垂眸,“可老妈还是走了。”
“嗯……阿爸从来不提秦德山,每每提到收受贿赂很含糊,还讲可能是他不小心做错事。他想让我们怪他,也不要怪阿妈。”
“但你不信。”
“我不信,所以我假装回英国念书,离开家,其实去报考了警校。”陆津南始终很平静。
纸杯里的咖啡冷掉了,麦凯文将其放在操作台上,“后来你查了秦家?”
“没有,一开始我不知道秦家很奇怪。是前几年,我看到秦沛珊和她四叔出席最大的慈善舞会,发现秦家这么有名望了。我查了一下,原本秦德山是秦家最有‘出息’的,他死后,秦家老大做了大法官,三姑的声望也起来了,老四做生意,看起来是个普普通通的中介商,有几家运输公司,但财力惊人。他们看起来很干净,我职权有限,凭我一己之力,查不出什么了。”
陆津南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最开始只是一种预感,黎耀明死得蹊跷,上面要求尽快结案……到现在,廉政公署展开调查。所有事件牵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旋涡。我不是说秦家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就是冥冥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