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极冷,却又极艳。窗外的月光爬上窗棱,勾勒出她朦胧的轮廓。她的皮肤是禁欲的冷白,衣服没能遮住的手腕和脚踝,像是凝结了如霜如雪的月光。
像是个心系苍生,不染红尘的仙子。
刁书真条件反射性地将留着羞耻罪证的枕头给藏到了被子下,快速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一本书,装作正经的模样:“有事?”
女人没有回答,但那张严肃的脸,紧锁的眉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递给了刁书真一张照片。那是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上腹部的一刀横向的刀伤,几乎将这个人像是撕一片薄薄的纸一般扯成了两半。
尸体的头发拧成了一条结实的绳索,借着头发和头皮的力量将它悬挂起来,在风中摇摇晃荡,如同一尾纤长的秋千。
“你们希望死者是自杀的可能性又落空了。”刁书真听见自己的声音含着戏谑的笑意,“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的上腹部切开一个大口子,然后用头发把自己给吊起来自杀吧。”
奇怪,她怎么老是在笑,像是控制不了一样。
“那这个呢,还有这个呢?”女人又给她递来了一大叠的照片。
各有各样的古怪死法。一个尸身完好,但是面部之中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只留下了两个空空的血洞。尸体睁着空荡荡的双眼,两个血洞幽幽地盯着来人,实在是让人从脚底板下生出一阵寒意。
另一个就更加血腥了些,胸膛大开,两边的肋骨清晰可见。虽然这样形容真的不太礼貌,但是刁书真想起了菜市场里悬挂的新鲜猪肉,里面的内脏掏得干干净净,挂在那里待价而沽。
刁书真啧啧称奇,心想她究竟从哪里搞来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大半夜的找自己讨论。要是一般的女生早就尖叫+蒙眼+报警三联了。
不过嘛,很对她的胃口。
她喜欢。
她的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眉飞色舞道:“依我看呐,凶手一定是一个……”
她滔滔不绝地分析着,说了半天,周围却是安静得一点生息都没有。那女人安静地站在旁边,如同一尊冷凝的雕像。
月色映亮了她的眉间,却穿不透那双幽深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