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场漫长的凌迟之中,钝刀子割进新长好的肉芽里,每一次的疼痛都鲜明如昔,层层叠叠,伤痕累累。
如果她早知道这种分离所带来的痛苦,她早该在刁书真离开之前递给她一杯剧毒的药,再将她全身上下悉心涂上仿佛的药液,完完整整地存放在负八十度的冰箱里。
只有她知道。
只有她见到。
只属于她一人。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脆弱的蝴蝶在盛夏的雨季后会零落成泥,封存在琥珀里,方可保留她那灿烂的美丽。
可宋玉诚又偏偏是个正人君子。
这正直的表象薄如脆冰,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一脚踩空,落尽黑暗欲`念的深渊里呢?
如果是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法医作案,选中的目标又是个没有稳定社会交际、神出鬼没、喜欢到处浪荡的家伙……
这起案子,大概永远永远不会破。
“嘶。”刁书真小声地呻`吟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事,宋玉诚好像在走神想什么心事,薅她头发的手劲越来越大。她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想把她给薅秃,来报刚刚自己揍了她一顿的仇。
宋玉诚停了手,像是赌气似的,板着脸将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刁书真简直是欲哭无泪,相当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又惹宋法医生气了。
手机的铃声打断了室内尴尬的气氛,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是陶燃锦的消息。
“案子破了。”刁书真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有几分难以置信,“陶队带着一组人,经过这些天的明察暗访,真的发现了中心医院的器官移植科的医生吴某有涉及到人体器官非法交易之中,并且他们通过跟追中间人钱某,找到了饲养供体的窝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