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里硬邦邦的杯子磕着她的手肘,她的面色有几分古怪。她快步走出了教学楼, 望着天边的半月驻足了片刻, 悠悠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相当矛盾:她既希望验出点什么, 又下意识地觉得,要是一切都只是自己疑神疑鬼、杯弓蛇影才好。
回了家,到了楼梯下,她远远地看见家里小窗上的灯已经亮了, 宋玉诚的身影映照在浅色的窗帘上, 连影子都那么好看,透着温馨缱绻的滋味。
刁书真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她在门口伫立了片刻, 掏出包里的棉签,分别在肖美御杯子的被扣、杯内壁沾了一圈, 再将那几根棉签放进了物证袋,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我回来啦!”她大声说。
“洗手, 准备吃饭。”宋玉诚下班得比较早,在切一桌子的菜。她的刀工极好, 一个圆滚滚的土豆被她削成了均匀的一片片, 薄得透光。旁边的小篮子里还摆着摘好的菜, 整整齐齐地码着, 简直就是强迫症患者的福音。
客厅里的锅噜咕噜咕地冒着泡, 水烧开了, 雾气袅袅而上。
两个人都不擅长做饭, 不过这可难不倒刁书真这个小机灵鬼儿。她独创了超级简易的菜式, 就是拿一个煮锅,里面放上适量的水。等着煮开之后,再将食材一股脑地放进去,就齐活了。
白色蒸腾的雾气里,宋玉诚坐在她的身侧。对方坐得笔直,小口小口地吃着锅里简单粗糙的事物,那郑重的态度,仿佛是在品鉴什么山珍海味。宋玉诚做什么事情都是极其认真的,这一点和刁书真是截然相反。
但无可否认的是,做事一板一眼的宋玉诚对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一片轻羽落在澄澈如镜的湖面上,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她的心尖痒了起来,忽然想去抱一抱宋玉诚。
她掐了掐掌心,疼痛将她从旖旎的梦境中唤醒。
是的,自己和她不是一路人,现在的距离已经是逾线了。
“你有事情。”宋玉诚咽下口中的莴笋叶,目光灼灼地盯着刁书真。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下下巴,讪讪道:“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