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果肉,就连熬下来的汤汤水水,宋玉诚也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了。
喝完这碗汤,刁书真活像是受了一场酷`刑,衣衫尽湿。不过热汤入腹,熏得她眼尾微红,病弱苍白的面上多了一点血色。
这回,她让宋玉诚帮自己解开手腕上的领带,再让对方转过身去,自己换了衣服。
刁书真被强行灌了药,吃了个瘪,小肚子里还憋着火,于是自己面朝着墙壁睡下,小屁股对着宋玉诚,不理睬对方。
然后就被一把捞进了怀里,沦为了人形抱枕。
刁书真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得,放纵自己心安理得地在宋玉诚的怀里睡下了。
这一夜无比漫长,刁书真后来醒转了一回,头晕目眩的症状略微减轻,可腹内开始翻江倒海。
宋玉诚守着她睡得极浅,听到她的动静赶紧起身去拿脸盆毛巾之类的东西。
刁书真干呕了几声,却没吐出什么东西。像是为了压制着那股恶心感,她撑着床沿,骨节泛白,单薄的肩膀颤抖着。
“想吐就吐出来吧。”宋玉诚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于心不忍道。
刁书真微微摇了摇头,在疾病的肆虐下咬紧牙关,默默隐忍着。
漫长的几分钟过去,那种恶心感过了巅峰期,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身子一软,跌回了床上。
宋玉诚捂热了自己的手,轻轻交叠放在她的左上腹。
“把药都吐了怎么能好呢。”刁书真虚弱苍白的脸上绽开了笑意,她轻声说,“那是你做的啊。”
“傻子。”宋玉诚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我可以明天再给你做啊。”
“千万别!”刁书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去。
这个晚上病中的刁书真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陷入到一场接着一场的梦魇之中。她的喉咙里发出极其小声的呜咽,像是折翼雏鸟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