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歇斯底里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温文尔雅,君子如玉。仿佛是一匹被人抢走了嘴中血肉的孤狼,在雪地中长声咆哮。
“其实你不知道的是,陶燃锦比你想象中的要更爱你。”刁书真被迫仰起了头,如同一只垂死的天鹅。
可在越来越高的水位之中,还是有少部分的水渗进了她的鼻腔。在火灼般的痛苦之中,刁书真连连咳嗽,呛得泪眼朦胧。
可这个垂死之人看向柳铭烟的神情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怜悯。
“你说谎!”柳铭烟的声音在颤抖。似是难以置信,又似是惊喜若狂。
“早在第二起案子发生之后,我就刻画出了你的心理画像。”刁书真的语速加快,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她已经不求自己能生存下去,或者祈求柳铭烟一时心软,放她一条生路。
她就像是将自己刺穿在荆条上的鸟儿一样,完成最后的绝唱。
“那她为什么不来抓我?你不要告诉我,她还对我留有什么余情,她那个人……向来公道无私的很。”柳铭烟眼尾泛红,如同薄情而艳色的鬼,要靠着心上人的血肉来饲养。
“与其说她对你留有余情,倒不如说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刁书真叹了口气,“哪怕我给出了如此相近的画像,她从潜意识里就不愿意相信你就是凶手。”
“那是她痴傻。”柳铭烟声音沙哑,强辩道。
“陶队这样清正的人,她绝不可能有意识的偏袒你。”刁书真摇了摇头,轻叹道,“可是无意识间的偏袒,却更能绕过我的观察力,将我导向歧途。”
“陶燃锦说凶手是采用五行杀人的方法,因此证明凶手一定具有某种宗教信仰。我认为她说的非常有道理,于是将这一条加入了我的心理画像之中。”
死亡的水流已经渐渐的逼近了刁书真的呼吸,她仰天长叹一声,温热的白气消散在冰凉的水牢里,转眼之间化为无形。
想不到今日竟然死在这里。
宋玉诚……